父親他們說了些什麼吧。對於魔魅叔叔與白俊叔叔對於自己的內疚,冰血一直都懂,但是卻從未去說過什麼,因為那個時候她怨過,也恨過。
但是現在卻完全不一樣了。
她理解了父親,理解了叔叔們吞雷天屍。理解他們當初所做的所有無可奈何的決定,理解身為父親墨天鷹的女兒該做的一切和該承擔的責任。
哪怕因為這些她丟到了許多,失去了美好的童年,失去了孩子的童真,失去了父母的陪伴,失去了太多的寵愛。但是她依然很高興,做他們的女兒是她這一生最為幸福的事情了。
這樣的她,又怎麼會怨恨他們呢。
纖纖玉手輕柔的劃過那柔軟的長紗裙,嘴角勾起一抹嚮往的神情,緩緩抬起頭看向對面的落地鏡,鏡子中的少年,有一張絕美的容顏,讓人看不出她的真實性別,璀璨明亮如同繁星一般的眼眸中明明應該是一片清澈的,但是如果仔細看其中的冷冽和狠戾,還有深不見底的陰森邪惡。這些神情好似已經完全融入到了眼睛中,再也沒有辦法剔除。
那一身長久不變的男裝長袍,陰沉的紫黑色,好似擁有都無法見到陽光一般。雖然在外人看來十分的帥氣瀟灑,卻從來不知其中的無奈。
緩緩的抬起手撫摸著右耳耳垂上的藍色耳鑽,眼中劃過一抹思念。師父眼中的寵溺和心疼,她以前一直無法理解,總覺得她在努力變強,她有夥伴在身邊,她過得很好,為何還要心疼她。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師父們為何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再次淡淡的看了一眼案子上的長紗裙,冰血冷冷一笑,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向著門外走去。
一直跟著冰血的身後的墨念凌疑惑的看了一眼案子上的長紗裙,那可是主子找大陸有名巧手特別為少主定製的長紗裙啊。
“少主,您不換上嗎。我想少主穿上它一定會成為幻景地域第一美女的。”
“確實很美,但是卻不適合我。”清冷的聲音迴盪在房間內,帶著幾分無奈。
這樣的長紗裙從未適合過她,無論是現代的她,還是現在的她,都不適合。不過她相信……總有一天,她一定會穿上它的。
沒有人天生就喜歡殺人,但是現在的她已經回不去了。不過她相信,總有一天,她可以毫無顧忌的穿上美麗的長紗裙,在墨島的海邊自由自在的曼舞,再也不用擔心有敵人會突然來襲,更加不用擔心身邊的夥伴會突然離去。
雙手輕輕拉開房門,紅豔豔的夕陽掛在天邊,好似將這片天空都燃起來了一般,橙色的光芒看似溫暖,然而在這個時候卻無法溫暖大地,空氣中依然透著一絲涼氣。
就好像她一樣。
“小師弟!”一聲輕喚喚回了冰血的思緒,低下頭看向前方,院子的拱門處站著一個一身鮮紅的人影,此時正滿臉糾結的看著自己。
“啊……不對,應該叫小師妹才對!”紅心知看著冰血溫柔的一笑,笑容中卻帶著一分冰血看不懂的苦澀。
“師兄!”冰血笑著迎了上去,在走到紅心知面前之時左右看了一眼,隨即有些奇怪的說道:“咦,師姐他們呢?”
“他們在廣場幫著準備宴會的東西呢,雖然這裡不是心火公公,但是是你的家。我們這些同門自然要幫襯一下,畢竟今天宴會的人實在太多了。”紅心知笑著拉過冰血的小手,心中劃過一抹酸澀。
“那當然,你們可以不是外人!”冰血毫不客氣的說道,隨即雙眉一挑,接著開口說道:“你們來的時候我都沒有來得及跟你們打招呼,沒先到師兄師姐來了,連師父師叔他們都來了。”
紅心知抬起頭手,手指輕點冰血眉心,有些無奈的說道:“既然知道你是鷹領少主,我們怎麼可能不來,而且還是大師兄先張羅的呢。前陣子在東大陸我們分開後,我和大師兄便趕回了心火公會召集眾人前來助戰,好在都沒有晚。”
冰血呵呵一笑,剛要開口說話,一聲輕柔的呼喚從院子外傳來絕世婚寵。
“血兒!”
緊接著南宮玄緩步走了過來,開始緩慢的步伐卻在眨眼間便來到了冰血的身邊。
一身珍珠白長袍的玄站在一身紫黑色長袍的冰血身邊,一黑一白顯得是那樣的扎眼,明明是兩種極為矛盾的顏色,但是穿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卻顯得十分的和諧,好似這兩種眼神本身就該如此搭配一般。
同樣絕美的容易,一個帶著幾分妖異的邪魅,一個溫暖如春般的風雅。一個笑容中好似天生就帶著一股陰森的冷意,一個笑容中永遠都是那樣的溫暖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