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沒有一點反應。
有些奇怪的抬頭,他已經睡去了,嘴角帶著一個甜美的滿足的笑容。
沉入了黑甜鄉……
【第四卷 春恨正當時】
情為何物
“起來了!起來了!你個懶鬼!整天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當老孃吃飽了撐著,沒事認個閨女養在家裡啊!起來幹活!”
被擀麵杖沒頭沒腦的打醒,我飛快的穿衣下床。
早飯已經在桌上。
一個冷冰冰硬梆梆的窩頭,散發著淡淡的黴味,一碗數的清米粒的稀粥。
加快速度吃完,扛上農具出門。
天只有麻麻亮,一彎殘月掛在天邊,幾粒星子有氣無力的閃耀著。
那次被寧墨帶回了射日莊。
很快聽到江湖上沸沸的傳聞,說射日莊主雲笛不惜為了大義犧牲自己的幸福。
委身下嫁極樂君這個魔頭,跟寧墨裡應外合,假借和談之機,在中秋夜一舉誅殺飛焰堂主火厲鷹,並將老魔頭極樂君射成重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寧墨聽了毫不在意,付之一笑。
我只是沉默。
然後瞅準時機逃離了射日莊。
最終流落到這裡,沒了盤纏,又受了風寒,病倒在村頭。
開始沒人理我。
後來終於有兩個人對我表現出興趣。
一個是村東頭的老光棍阿黃,聽著象一條狗的名字,事實上在村裡人的眼裡,也不比一條狗金貴多少。
一間茅屋,家徒四壁,奔四十了也沒說到個媳婦。
腦子還不是很靈光。
不過還是足夠辨認雌雄,他在我身邊繞了半個時辰,終於確認我還是個女人。
於是便想要英雄救美,順便把我給收編了,做個老婆,雖然又病又醜,好歹還是個雌性。
他對我說了自己的想法後,被我嚴詞拒絕。
第二個便是現在收留我的嚴寡婦。
嚴寡婦夫家原先還是有些房屋田產,後來她丈夫死了,又沒有一兒半女,財產大部分都被族人搶走,只剩了幾間瓦房,幾畝薄田,聊以度日。
但是她家沒有幹活的壯勞力。
原先還請些長工短工,漸漸的大家都受不了她的苛刻,這幾年她再請不到勞力了。
只好自己邁動小腳下下地,幾畝莊稼長得稀稀疏疏,半死不活的。
還有部分要供田鼠麻雀這些小動物享受,每年的收成少的可憐。
她也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是怨天尤人,每天罵罵咧咧。
從她死去的丈夫一直罵道麻雀田鼠街坊鄰居。
鄰里關係更加緊張,更沒人願意幫她一星半點。
看到我她顯然欣喜若狂,指揮人將我拖回家後,給我灌了幾天米湯。
高興的看到我很快的恢復了健康。
一天嘮叨上百遍她對我的救命之恩,要求我湧泉相報。
於是念在同是女人的分上,我便留下來,替她賣力氣。
她對我其實應該是非常滿意的,我的氣力身體都不會輸給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
腦子也比那個阿黃好使,學了幾天農活很快就幹得像模像樣。
很歡喜的看到田裡的莊稼長勢喜人。
可惜這個人根本已經不能用刀子嘴豆腐心來形容。
根本就是刀子嘴,刀子心。
一日三餐的嚴苛,睡覺休息的吝嗇,好幾次我都想不辭而別。
終於還是沒有。
肉體的疲累痛苦至少可以讓自己忘卻心靈的煎熬。
到了這裡發現再沒有任何江湖傳聞。
離開了江湖才發現,原來世界真的很大。
大到江湖上任何有名的幫派個人在這裡都沒人聽說過。
沒有江湖這裡人都過得很好。
雖然他們也會一樣的飛短流長,不過那侷限於誰上了誰的床,誰家閨女有狐臭提親被拒了,誰的兒子不是他親生的……
在這裡我終於得到了一些安寧。
再沒人認識我是誰,也沒有任何人說起我想聽或者不想聽的事情。
哪怕我每日在扛著農具的同時,揹著一個箭袋,扛著一把巨大無比的長弓。
“這個小姑娘還會打獵!”最多他們驚歎一聲,羨慕嚴寡婦幾碗米湯換來一個壯勞力。
幹活的時候,偶爾有飛鳥或者野兔子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