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太胖,穿雲箭才承受不起斷了?”
我不說話,只是絕望的緊緊抱著他,彷彿抱著一根救命的稻草。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非常漫長,又似乎只是電光火石的一瞬。
很清脆的叮的一聲,我看見什麼東西從楚沉袖中射出。
飛快的沒入頭頂上的石壁,拖著一條長長的銀色的細索。
細索的另一端,藏在楚沉的袖中,看不清楚。
下墜的速度緩緩減慢,直至最後完全頓住。
象一隻蜘蛛憑了一根細絲懸在空中,輕輕的搖晃。
我俯頭向下望去,立地已經只有數丈之餘。
崖底叢生著樹木野草。
每年崖底的落葉枯草腐爛化泥,地面上厚厚一層鬆軟的泥土,細軟的青草密密一層。
若是從這個高度掉下去,應該摔不死。
雖然不能保證不殘廢。
楚沉忽然解了那樣東西。
身子一輕,繼續下墜。
沒等我反應過來,又頓住,停在空中。
離地只有丈餘。
再次抬頭,楚沉單手擎著銀索,他的銀飛爪牢牢的抓在樹上。
眉間一縷淡淡的笑意。
帶了些自鳴得意,還有些調侃。
“剛才那個是什麼?前面那個釘入石壁的東西?”我好奇的張口。
他淺笑:“是雨潤做的一個小機關,在庾爾山的時候你應該見過。改良了一下,綁在身上,從袖間射出。很輕易能夠穿甲透石,底下的鐵索也很牢,不像你的穿雲箭。”
想起那日青木堂的屬下架橋時手裡的小小鐵筒。
木雨潤。
名不虛傳。
哪裡有些蹊蹺。
好像預見到會墮崖似的。
不過,顧不上多想。
劫後餘生。
應該好好慶賀。
我歡喜的抱住他,親了一下他的下巴。
他的身體輕輕顫抖一下,目光忽然深邃而透亮。
一手將我抱得更緊,俯下頭,吻我。
纏綿到極致的一個吻。
從頭髮掠過眼睛直下嘴唇。
在那裡踟躕不去,吸吮挑逗,帶出一些輕輕的含糊的呻吟。
全身慢慢的發軟,忽然間魂飛天外。
渾然忘卻身處何地,只覺一縷相思,植入魂魄。
身子又是一輕,暈乎乎的發現自己已經落了實地。
就趴在楚沉的身上,他的臉龐就在眼前。
星眸微張,翹起的嘴角似笑非笑。
長長的青草輕輕拂過我的側臉,清香宜人。
“怎麼回事?”我迷惘的抬頭,銀飛爪的細索在上方丈餘處輕輕搖晃,好好的怎麼掉了下來?
“忽然手軟,抓不住飛爪。”楚沉低聲,聲音裡某種醇厚的情緒開始醞釀,帶著醉人的魔力。
我再次迷茫的看看銀飛爪,忽然感動。
“你真的墊在我的身下!”在他身上爬了一下,蹭蹭他的臉,“有沒有哪裡傷著?”
“穿雲箭被壓折了。”依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曖昧潮溼。
什麼!
折了?!
我飛快的解開腰間將我們捆在一起的帶子,跳將起來。
利索的撩開他的衣服。
漂亮的穿雲箭,在草叢的掩映下巍峨挺立,只衝霄漢。
完好無損。
騙我!
“小山非禮我。”聲音懶懶洋洋,裡面的情緒已經成了酒,甚至能夠聞到四溢的香氣,似乎感覺到液體在喉間流動的燒灼。
一隻手也懶懶的伸到我的面前。
握著,一支折成兩段的穿雲箭。
“……”
啞口無言,又上當了!
藍色的錦袍鋪上淺綠的草地。
我被輕輕的放在錦袍上。
不知名的小草花在身邊安靜的開放。
山谷裡瀰漫著青草的氣息和野花的香味。
那個可惡的聲音依舊帶著些若有若無的調侃:“小山不要急……穿雲箭馬上就離弦……”
哼!
我什麼時候急過?
……
兩隻野鳥狂笑著飛過。
我羞惱的捂住臉。
遠處忽然傳來人聲。
我大驚跳起:“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