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他們,這麼容易?我狐疑的抬頭看他,看著他一臉的曖昧,半真半假,似笑非笑。
然而外面似乎沒有什麼大的動靜,那些人總不會就這樣放過楚沉?我實在沒忍住,伸頭向窗外瞧去,屋外,無數的灰衣人潮水一樣湧過,已經將之前那烏壓壓的人群包圍,穿插,切割,屠戮……
形勢已經大變。我呼的轉身,面色發白:“你……”
楚沉神色不變,臉上猶帶笑容:“龍騰客棧本是極樂宮的一所聯絡地。他們自以為聰明,以為不去桃花林就能夠躲過死亡。誰知,算來算去還是墮入彀中。”
“放了他們吧。何必多生殺孽?”自然不能讓別人傷了楚沉。可是,要那麼多人死,我無法硬下心腸。
楚沉垂目:“早說過。殺人償命,逃不掉的江湖命運。極樂宮的弟兄不能白死。我若不能為他們作主,大家會寒心。”
我再次奔到窗前,滿目血腥,滿目瘡痍,無法卒睹。我痛苦的閉目,咬牙,再次騰身躍下樓去。
寧墨老是說我愛逞匹夫之勇,為人過於衝動,不會審時度勢。我想這是真的。跳下去之前似乎只是頭腦一熱,眼裡再也沒有其他,跳到空中我就開始後悔,無極門人正在負隅頑抗,空中正是斷手與刀劍齊飛,暗器共春花爭豔。
於是非常倒黴,還沒有等我立足腳跟,胸口一痛,接著左臂上又是一痛,好似被小螞蟻咬過,真個身體慢慢的開始發麻。
中了毒針!我再無力支撐麻木的身軀,圓睜雙眼,緩緩的倒在地上。
唉。下次一定看清楚形勢。免得,出師未捷身先倒,常使匹夫心惻惻。
樂極生悲
真丟人。聽到楚沉嘆氣聲的時候我很羞愧的閉上眼睛。他沒有說話,只是將我夾在脅下,轉身而去。
到了城裡的一家小客棧,楚沉夾著我進了房間。
“不是很厲害的毒,我只是覺得有些胸悶而已,心裡還是很清楚的。”我對楚沉嘀咕,想著要挽回一點面子。
“不很厲害?見血封喉。”楚沉低聲,將全身麻木酥軟的我放在床上。
嗯?這麼恐怖。“那怎麼辦?”不會死掉?要是就這樣犧牲掉,太冤了!
“毒針在哪兒?我給你逼出來。”楚沉的聲音聽上去不慌不忙,給了我莫大的安慰。應該不是有很大麻煩吧。
“左臂上一枚。”我很小聲道。
他不說話,很快將我的衣袖翻起,找到傷處,微一運氣,一枚細小的銀針帶著一細縷汙血飛出,叮的一聲輕響,落在地上。
“還有麼?”他問。
“還有一枚在胸口。”
半晌沒有動靜。怎麼了?我有些詫異而艱難的轉目去看他,他的表情有些古怪而痴傻,嘴角依舊是微微上彎,似笑非笑,不知在想什麼。
“還有一枚在胸口。”我提高了些聲音,見血封喉,可不是開玩笑的。
“在……胸口?”他似乎仍然沒有反應過來,遲鈍的追問。
我一急,現在他的樣子全然沒有先前那個從容不迫,很危險麼?“是不是……傷在胸口很危險?”
他呆了一下,緩緩的點頭:“……離心口太近,很容易毒血攻心,當然危險。”
那還不快點!在這裡磨蹭個什麼勁呀!我有些著急,用目光示意他加速。
他還是遲遲疑疑的,最後終於下了決心一樣開始解我的外袍,不知為何,全身簌簌落落的抖,差點把手指頭打成結,終於,衣帶的活結解成死結。他嘆了口氣,運了氣,嗤啦一聲,外袍被扯成兩半。然後開始解中衣的帶子,依舊抖,活結解成死結,只好再運氣……接下來是褻衣,還是解不開。我看他一頭細密的汗珠,領口已經溼透,忍不住發急:“快啊!晚了就要毒血攻心,一命嗚呼了!”怎麼這麼笨!明明我外面穿的是男裝嗎!難道脫自己的衣服跟給人脫衣服差別這麼大?
終於褻衣也不得不扯碎了,他頭上的汗更多,滴滴答答的開始往下流,肚兜乾脆就直接撕爛了。我吃力的低下頭,呃,雪白的胸口一大片烏青,果然中毒不淺。怪不得楚沉緊張成這樣。
他伸手捻去那根針,又停了下來,遲疑起來,半晌道:“……要用嘴巴吸去毒血。”我趕緊點頭。
他慢慢的俯下身,靠近我的胸口,張開嘴,吸住……
“錯了!吸錯地方了!”我著急的大叫!沒見過這麼笨的人!再這樣墨墨唧唧,我的小命可是要很冤枉的玩完了。這個笨蛋含住的是那粒粉紅的小球,在早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