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也都沁出血絲了。
尉遲北走在秦襄前頭,聽得那一聲鞭響,回過頭來,雙眼圓睜,霹靂似的一聲喝道:“武維揚,這金鞭你也配用麼?皇上收繳,我不敢不從,你要用來打人,我可不依!”雙臂一振,腳鐐手銬,寸寸碎裂,他氣力比秦襄更大一些,一怒之下,震斷鐐銬,威勢更是駭人。
武維揚見尉遲北竟似作勢就要撲來,大吃一驚,連忙鬆手。
叫道:“尉遲將軍,你、你……”正要抬出聖旨,秦襄已邁上兩步,攔著了尉遲北喝道:“二弟,別胡鬧!你還想罪上加罪麼?咱們只能任皇上處置,決不可隨便動武,快把鐐銬戴上!”尉遲北平生只聽秦襄的話,無可奈何,只好向那押解他的軍官,要了一副新的腳鐐手烤,自行戴上,悻悻說道:“大哥,若不是你,我走要將他拆骨剝皮!鐵賢弟,你好好代我教訓他一頓!”秦襄眉頭一皺叫道:“鐵賢弟,你能走便趕快走吧.可不要把禍闖大了!”他一面說,一面推尉遲北前走。尉遲北叫道:“你別椎我,你說什麼,我聽你什麼就是。反正這朝廷之事,我也沒眼再看了,隨他們鬧去吧。”他心灰意冷,果然頭也不回,拖著鐵鏈便走,快得連那個押解他的軍官都幾乎跟不上。
武維揚本領也委實不弱,金鞭撤手,立即撥出了一對虎頭鉤,猛撲過來,喝道:“鐵摩勒,你敢搶太宗皇帝的金鞭?”他領教過鐵摩勒的厲害,心裡何嘗不很害怕,但他奉命收繳金鞭,若然失去,如何交待?雖說皇上寵愛他,死罪或者可兔,但祿位那是一定不保的了,更不用說還想做羽林軍統領了。故此雖然害怕,還是拼命撲來,要把金鞭奪回。
鐵奘勒將金鞭奪到手中,百感交集,想起當年自己忠心耿耿,保護玄宗逃避,到頭來卻被奸臣陷害,幾乎送了性命。如今又見尉遲北的金鞭被繳,他是世代忠良之後,也落礙如此下場,比自己更為不值,心中鬱悶,難以宣言,驀地一聲冷笑,將金鞭一揮,說道:“什麼金口玉言,哼,哼,原來凡是皇帝說的話都是算不得數的!尉遲大哥,你把這金鞭當作護符,豈知皇帝老兒連他租宗也不賣帳。哈,哈,這金鞭雖有幾十斤重,但在我眼中,卻是一錢不值!拿在於中,還怕汙了我的手呢。什麼金鞭,去你的吧!”金鞭一揮,脫手飛出,又冷笑道:“武維揚,這是你要的寶貝,你就接吧!”
金鞭飛出,勁風呼呼,武維揚那裡敢接,連忙躬首彎腰,只聽得“啪”的一聲,後面一個軍官給金鞭攔腰擊中,登時斷了兩條肋骨。武維揚這才跳過去將金鞭拾起來,但他怕鐵摩勒再奪金鞭,已是不敢再用。
鐵摩勒發洩了胸中那股悶氣,仰天大笑。但把眼望去,笑聲隨即轉為蒼涼。只見秦襄、尉遲北二人已是走得遠了。饒是鐵摩勒性了剛強,平時也甚有決斷,此際卻為秦襄的遭遇,感到難以言說的哀傷,一時間竟是沒了主意。心裡想道,“秦大哥執意要做忠臣,寧願為我而給君皇處死,我又不能將他拖走,這卻如何是好?”思念及此,已是笑不出來。
鐵摩勒笑聲方罷,羊牧勞的冷笑聲隨之而起:“鐵摩勒你自身難保,還想救出你的朋友麼?你這叛賊,千刀萬剮也不足惜,只可惜你卻累了秦襄和尉遲北了。你自命英雄,難道不覺得慚愧嗎?我若是你,我早就自盡了。”
這一剎那,鐵摩勒心中難過之極,不自禁虎目淌淚,眼前一片模糊。羊牧勞一見機不可失,立即施展“七步追魂”的步法,悄悄的繞到鐵奘勒背後,意欲出其不意的給他一掌。
段克邪遠遠叫道:“放屁,放屁!你這個無恥老賊,才當真應該自殺。你忘記了你曾給安祿山做過走狗嗎?哼,哼,你居然有這厚麵皮敢罵別人叛賊!”他給鐵摩勒斷後,這時正在和幾個大內衛士廝殺,一時間還未衝得過來,鐵摩勒霍然一驚,登時清醒,立即發覺微風颯然,羊牧勞的一掌已然襲到。鐵摩勒大吼一聲,反手就是一掌,喝道:“不錯,我就是要死,也得把你這無恥老賊,殺了再說!”這一掌,雙方都是用了十成力道。“蓬”的一聲,羊牧勞倒退數步。
武維揚雖然頗有怯意,但恃著人多,把金鞭交給了他的一個親信,依然揮舞雙鉤殺來。羊牧勞更是不願放過鐵摩勒,他眼光一瞥,只見精精兒已擺脫了衛越,正在趕來,心中大喜,精神陡振,立即退而覆上,與武維揚聯手猛攻鐵摩勒。
段克邪剛剛殺退那幾個軍官,要過來與鐵摩勒聯手作戰,精精兒也已趕到,金精短劍揚空一閃,一招“橫江截浪”,截住了段克邪的去路,傲然作態,“哼”了一聲說道:“好小子,你敢不服你師兄的管教嗎?姑念你年幼無知,你放下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