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捉小雞似的,將他一把提起,向前飛跑。他捉到了青冥子,其他的人,便不再理會了。
到那座破廟,還要翻過一個山頭,他們因受青冥子擲石之阻,這時已過了三更時分,空空兒雖然心裡有了主意,卻不知辛芷姑在二更動手,是否此時還能支援?心中忐忑不寧,只好加快腳步。
段克邪這次下山,兩樁事情,都沒有辦好。方闢符沒找著,給鐵摩勒送信,又落得個毫無結果,反而和牟世傑添了新仇。雖然也有個意外的收穫,碰見了大師兄,可望給辛芷姑解困,但他本身也遭遇了史朝英給他加上的意外麻煩,儘管他光明磊落、無愧於心,但總是違背了史若梅的叮囑,又一次的和史朝英有了牽連。“我遲遲不見歸來,梅妹一定是望眼欲穿了。唉,不知她能不能諒解我的心跡?”
段克邪哪裡知道,這個時候,在那破廟之中,不但是辛芷姑身處臉境,史若梅也有了性命之憂,正在盼他回去搭救,當真乃是望眼欲穿。
辛芷姑服了靈鷲上人解藥,經過一日一夜的調治,已是恢復如初,聶、史二女,稍稍寬心。但等到黃昏日落,仍是未見段克邪回來,史著梅的憂慮不必說了,聶隱娘還多了一重牽掛方闢符的心事、心裡更是愁煩。
轉眼已是夜幕下降,月上梢頭,辛芷姑望著月影逐漸西移,約會時刻將到,饒她本來也是個殺人不貶眼的女魔頭,但想到對方是邪派中第一高手,心緒也自惴惴不寧。
三人正在各懷心事,忽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哈哈笑道:“辛芷姑,你果然沒有失約,還在這兒!”辛芷姑傲然說道:“我只怕你這老怪不來,使我失了報答的機會。”
靈鷲上人在大笑聲中踏進廟中,只他孤身一人,並無門人隨侍。靈鷲上人望了辛芷姑一眼,笑道:“你如今已是痊癒了,敗在老夫掌下,那可是再無怨辭的了。老夫有言在先,我贈藥與你,只是為了不想佔你的便宜,讓你死而無怨。你不必說什麼報答的話。”辛芷姑冷笑道:“你可知道我要怎樣報答於你?”
靈鷲上人怔了一怔,道:“你還能有什麼報答?請說!”
辛芷姑道:“你贈藥的這番心意,我已深知,我總算是領了你的情,豈能不報答你的好意?等下比武,我決不能叫你失望,讓你輸在我的劍下,也輸得甘心!我也有言在先,我劍下絕不留情,決不隱瞞一手,算是報答你看得起我!但我卻可饒你一次不死,等你養傷好後,你若是還要再比,那時再取你的性向。
這樣的報答,對得住你了吧?”
靈鷲上人哈哈大笑道:“果然不愧你這‘無情劍’的稱號!劍底不讓人,嘴巴也不讓人。好,好,好!老夫正是要你施展平生絕技,但只怕你的劍傷得了別人,卻傷不了老大。你還有什麼後事要交侍的,趁早交待吧!”辛芷站道:“誰勝誰敗,誰死誰生,走著瞧吧!你的弟子沒有隨來,你的後事想已交代好了?那就請吧!”
辛芷姑處處與他針鋒相對,一句也不饒讓,靈鷲上人哈哈一笑,道:“昨晚那個姓段的少年哪裡去了?”辛芷姑道:“你是約我單打獨鬥,與那姓段的有何相干?”靈鷲上人笑道:“這少年武功倒很是不錯,有幾招劍法足以與當世高手抗衡。不錯,我是要與你分個強存弱亡,但卻無意禁止你邀請幫手。在我這方面,我當然是單打獨鬥,決不要人助拳;在你這方面,倘有助手,是並肩齊上也好,是車輪戰也好,我都一樣歡迎。你可知道我為什麼一個門人也不帶來,那正是為了免得你們心慌的緣故。但我卻頗有意思再試一試那少年的武功呢。”
辛芷姑心道,“這老怪倒是和我同樣驕傲。”當下冷笑道:“以眾凌寡,這是你們靈鷲派的門風,我辛芷姑平生都是獨往獨來,豈能學你靈鷲派的模樣?你要試那少年的武功,還是過了今晚再說吧。”
靈鷲上人給她一頓奚落,禁不住面色鐵青,說道:“我的門人弟子,算來是你晚輩,他們圍攻你固是不該,你勝他們也不見得有何光彩。再說,要刁是你心狠手辣,他們也不會圍攻你。
你殺了我這許多弟子,即使他們曾經對你有所冒犯,也總是你的不是了!”辛芷姑冷冷說道:“你這些寶貝弟子的行為,我不屑和你多說!反正今晚是勝者為強,咱們也大可不必多費功夫理論!你的弟子,我已殺了,你要報仇,那就上來吧!”靈鷲上人大怒道:“好,你殺了我二十三名弟子,對不住,我可要借你的無情劍,在你身上戳二十三個透明窟窿!”
辛芷姑唰的拔出寶劍,冷笑說道:“有本領就拿去吧。請啊!”靈鷲上人雖是動了怒氣,卻也不肯有失武學大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