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2)

沈茂公送走了太子,在花園子裡站了許久,他的大公子沈建走了過去,恭敬地問:“父親,夜色有些涼了,怎麼還不休息?”

沈茂公微微嘆了口氣,低聲道:“你的性子一向隨我,為父有些心裡話可以對你講,我們沈家如今也算是位極人臣,可是高處不勝寒,下一個坐在皇位上的是誰,關乎著我們沈家的興衰。論理那二皇子的能力絕對是堪當大任,可惜皇后不喜,他與我們沈家的關係也很是疏遠。若是他登上皇位……該是如何對待沈家,為父的心裡實在無底,可是這個太子也有些太過剛愎自用,心腸歹毒,對待親弟尚且如此,也難保他以後翻臉無情……”

沈建立在一旁聽了父親的煩心之事,低聲說道:“父親總是憂思得太遠,反為其患,方才父親與太子說話,兒子怕隔牆有耳,立在門外防止閒雜人等靠近,聽到了些……就像父親所言,皇上正當盛年,自有自己的主張。豈容皇子各相傾軋,禍起蕭牆?而且……那太子不去找他的岳父傅雲龍商議,反而來找您,可見是在傅大人那碰了壁的。

傅家三朝的元老,巋然不倒,歸結為一點便是順勢而為。父親,你也萬萬不可用力太猛……”

這番話登時讓沈茂公立定了,他面帶複雜之色看了看一旁恭立的大兒子,過了良久語帶欣慰地說:“有兒如斯,為父還有何愁事?建兒到底是歷練出來了,看事比父親通透啊!若是你弟弟沈康也如你這般沉穩,何愁我沈家的萬世安康……建兒明日替為父遞摺子,打從明日起,為父要在府裡養病,閉門謝客!”

沈建明白父親懂了自己的意思,便恭敬的施禮退了出去。

因為淮南鹽場重開的事情,方才父親一時露了急切,竟是誘導了太子那般兇險的招數。若是一旦得逞,掀起的腥風血雨實在是不可預測。倒是要急急抽身置身事外,萬萬不可再與太子靠得太近……至於那驍王,倒是自求多福了。

收到了漱芳齋的貨款後,肖青迴轉淮南,不但捎帶著帶回了驍王府裡一些用度和買了竹鹽的貨款,還有漱芳齋提前支付的下一擔竹鹽的全部貨款。回了的一路也是暢通無阻,那太子竟然是突然生出了體恤二弟的心思,居然派了水軍一路護衛,並且親寫了一封書信,大意便是先前因為嚴查水道,不得已而為之,只有對自家的兄弟嚴苛,才能震懾群臣,往二弟在淮南一切順遂一類的綿軟之詞。

驍王看了這書信嗎,笑了笑,便是給太子又回了一封,大意是臣弟能體諒著儲君的難為,還請太子以國事為重,勿要掛念臣弟云云。兄弟倆表面倒是一團和氣。

因著一直忙著鹽場的事宜,驍王也並沒有去觸碰那南麓公的黴頭。而那鄧懷柔也不知是不是心生了忌憚,倒是停住了之前擴疆的異動,可是招兵買馬卻是一刻都沒透過嗎,不斷在金水一帶貼出徵收護院家丁的告示。

鬼知道他要護的院落究竟是有多大,募集護院的家丁如同韭菜般,一茬茬的似乎沒有個盡頭。驍王心裡有數,但是去問並不急得去解開鄧懷柔的老底兒,除了鄧懷柔之外,此地的確是匪患重生,急需整治,一時不能與那南麓公硬碰硬。

因著肖青這一路都是通暢順遂得很,嚴冬雖至,但是王府的錢袋子卻是變得暖意融融。

這幾日魏總管簡直是忙得腳打後腦勺,府裡的各樣物品都是要置辦整齊的。因著屋內陰氣甚大,又請來了工匠在府裡的各個主屋都是重新挖了地龍,下了銅管,再鋪上青磚,待到地龍鋪好,再燒上熱炭,不消多時,整個屋子都是暖意融融的了。

尤其是側妃的屋子,足足比其他的屋子又是多了一套銅管,門口也上了薄棉錦緞繡花的門簾,在屋子裡呆上一會,不但沒了以前的陰冷的寒氣,還有些燥熱之感。

寶珠怕側妃乾燥出不適來,特意讓魏總管進了一口雕花坐地的青花瓷小魚缸,裡面養了幾尾大肚子的獅子頭金魚不時遊曳,又鋪了幾朵小睡蓮,盈盈的一罈清水擺在妝臺的一旁倒也雅緻。

這天晨起用了早餐,飛燕在屋子裡只單穿了一件薄棉的睡袍,跪在鋪了厚絨西域進貢的羊毛毯墊上拿著寶珠裁下的紙樣親自裁製著一件錦袍,預備著年底的時候給叔伯捎去過去,好讓他過年時可以穿上自己親自縫下的新衣,也算是聊表孝心了。

因著這是寶珠從裁縫鋪裡新求來的式樣,且得小心剪裁,不然這等腰身的袍子便要走了模樣。

外出公幹回府的驍王進來時,便看到飛燕穿著一件薄軟的睡袍跪在地上微微翹著臀在那剪著布料,人便在那站定,緊盯著那布料包裹的美好,心內暗暗想著:這樣的姿勢倒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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