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王急於要竇勇回來也是有緣由的,鄧氏派出去的人馬現在已經到了北地,估計不久便要無功而返了。鄧懷柔那廝心性向來陰毒,若是知悉上當,怎麼會善罷甘休,必然是要生出禍端來的。所以,便是要竇勇快些回來,開始佈防淮南,
另外最重要的是南蠻的伯夷國女王大壽,與伯夷國較好的南疆使節還有大齊官吏都是攜著家眷前去祝賀的。驍王之所以開通商路也是為了交好南夷以制衡鄧懷柔,所以伯夷女王大壽倒是不能忽略,但是大齊乃□□,沒有本末倒置,皇子為蠻夷之國祝壽的道理。
而鄧懷柔身為公侯也是若此。因著伯夷國以女為尊。鄧懷柔那邊是衛宣氏親自前往祝壽,而驍王這邊也理應讓王妃前往。因著驍王一直沒有冊立正妃,所以這個外交重任自然便是落到尉遲飛燕的頭上,可是驍王的意思卻是由肖青代為出面即好。
不過飛燕卻是親自向驍王請命前往伯夷國。
飛燕以前在看淮南圖志時,曾經看到過關於這個與淮南一水之隔女權極盛的藩地圖志。此地兒女知母而不知父,女人身份極高,以農耕為主,當地盛產的稻米入鍋烹煮香氣四溢。
而在淮南鬧著饑荒的時候,鄧懷柔正是因為有著伯夷國糧倉的支援而有恃無恐。若是能幫助驍王拉攏住這個女國,那鄧懷柔無疑被卸去了半個羽翼,再也不能橫行了。
飛燕所說的道理,驍王都是懂的,可是他卻是緊抿著嘴道:“不準!”此時非常時期,若是那鄧懷柔對飛燕圖謀不軌,自己豈不是鞭長莫及?
飛燕卻說:“妾身去的乃是伯夷,那女王雖然是與鄧懷柔關係極好,卻也不會想著與大齊交惡,若是殿下您去了,倒是要擔心若是扣下了做了質子該是如何是好。可是我一個婦道人家,既不是正妃,又不是帶著品銜的官吏,他們難為我豈不是沒有半點的好處?
可是若王府不出家眷,難免會給那伯夷女王以二殿下不重視她伯夷國之感。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這般顧忌,豈不是又是失了先機。
驍王蹙眉道:“若是燕兒有了閃失,得了先機又有何用?”
飛燕笑著撫平他額間的皺紋道:“這般英俊的殿下,燕兒哪裡捨得出事?還請二殿下藉口操練加幫助當地百姓修補河堤,在伯夷國的一側駐紮精兵,若是燕兒真是遇到不測,也可以迅速過河接應不是?
驍王望著燕兒眼底的執拗,甚是絕對無奈。以前這姑娘剛入府時,他還因著她諸事不管而與她大吵一架,可是現在因著她太過能幹而不顧及自己的安危,也是倍覺頭痛。
可是他知道這燕兒表面柔順,實際上自有一番主意,她此番會主張前去伯夷,一定是想到了什麼應對之策,既然在打定主義要將她納入自己的府裡時,便知道她並不是尋常女子,此時更是不能迫著他留在府宅裡了。
驍王沉吟了好一會才慢慢地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已打定主意要去,那麼本王倒是不會攔著你,只是你要明白到了那裡莫要強求,萬事以先要考量進退的安危。
於是飛燕命問問魏總管精心選買了賀禮後,便由肖青與竇勇二人一路護送前往伯夷國賀禮去了。
這一路走得倒是順暢,沿著水路不久便來到了伯夷國的境內。
飛燕久在北地,可是到了淮南後便是領略的不同的風貌,有時也是心生感慨,天地之大,一方水土養育出與不一樣的人物。雖然只是一水之隔,可是過了江水便是另一番不用的民生了。
伯夷道路雖不寬敞,但用上好的黃砂墊道,道路兩旁俱是階梯形的水田,天地裡務農的都是女子,各個身著短裙露出了大腿立在田間勞作,有的揹著嬰孩也在彎腰勞作,當看到有華麗的馬車駛過,便直起腰笑望著那馬車輕紗後的貴婦人。
而那些男子倒是不多見,偶爾看見了卻是在樹蔭下撥動著琴絃對著田地裡年青的女子唱著山歌,引得那些個年青女子抿嘴竊笑,或者是悠然地坐在竹樓下翹著二郎腿喝著荷葉清茶。
寶珠看了略有不解:隔著輕紗小聲問:“這裡的男子怎麼這般憊懶,竟是沒有一個幹活的?”
飛燕小聲言道:“此地重女而輕男,女子乃是家裡的頂樑柱,又是流行著走婚,男子往往居無定所,一人去吃百家飯,自然也是閒散著,只顧著磨練了風流技巧了……”
“走婚?”寶珠聽得不求甚解,便是眨了眨眼,遲疑地重複道。
飛燕便是笑著揮手讓寶珠附耳過來,又悄悄地說:“便是哪家的姑娘看中了哪個男子,便入夜留門讓他來宿,直到懷了身孕為止,若是情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