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阿竹搖了搖頭,在綿綿的視線看過來時,忍不住默默地移開了。
今早的事情他還可以安慰自己只是一個夢罷了,但是現在又如何解釋?
綿綿疑惑地看了一眼阿竹,雖然他已經說了沒事,但是綿綿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唔,阿竹大概從今早一起床開始,她就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了。
先是警惕心降低,再是莫名其妙地走神……
綿綿默默地看了一眼阿竹,他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看樣子和往日裡沒有什麼區別,可是仔細一瞧,綿綿卻能夠發現他的目光根本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這點簡直讓綿綿覺得出乎意料。
在綿綿的記憶裡,阿竹每次與她說話,哪怕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目光也會落在她的身上的,可是今天他卻接二連三地迴避她的目光……
難道和他做的夢有關?
綿綿收回了視線,慢悠悠地在前邊走著,心裡頭卻對阿竹所做的噩夢分外地好奇,究竟是什麼噩夢,能讓阿竹對她屢屢閃躲?
阿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異常已經引起綿綿的注意了,他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抬眸看了一眼走在他前邊的綿綿,明明和往日裡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僅僅只是一個背影,阿竹卻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夢中少女綿綿的背影……
她就這麼走著,然後回頭,笑意盈盈地喊了他一聲阿竹……
打住!
打住!
阿竹忍不住在心裡頭默默地唾棄了自己一番,眼前的綿綿還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他卻因為一個夢而對她有這樣齷蹉的念頭,這樣他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阿竹的臉色驟然一白,他年幼時與野狼一同生活,雖然他本質是一個人類,但是……難道因為他與野狼一同生活那麼多年,導致他骨子裡也殘留了幾分畜生的本性嗎?
阿竹現在一看到綿綿,就會想到今早發生的事情,一想到今早發生的事情,就會羞愧地覺得自己連畜生都不如,如此迴圈下來,讓阿竹一個早上的訓練接連出錯,和綿綿互相喂招的時候,不是險些被綿綿誤傷,就是險些誤傷了綿綿。
這樣的狀態,別說是人了,就連在一旁當觀眾的狼牙和虎爺也看得出來了阿竹的魂不守舍。
在第十九次險些誤傷了綿綿的時候,阿竹羞愧地收回了武器,他把頭低了下來,不敢抬頭看向綿綿,他怕綿綿追問到底。
不過好在綿綿十分體貼,並未追問他任何事情,只是對他道:“阿竹,我也累了,我們先去用早膳吧。”
面對綿綿的善解人意,阿竹既鬆了一口氣,又增添了幾分對綿綿的羞愧感。
阿竹偷偷掃了一眼綿綿,隨即下定決心,如果他對綿綿再有類似於這樣齷蹉,令人可恥的念頭的話,那麼他一定會離綿綿離得遠遠的。
阿竹不願意將自己齷蹉的念頭施加在綿綿的身上,即便他自己真的成了公狼,也絕對不會讓綿綿成為母狼的。
*
有了這樣的決心之後,阿竹發現接下來他面對綿綿的時候,不會再像剛剛那樣胡思亂想了,心裡覺得自己還是有救的,至少還不到畜生不如的地步。
綿綿自然是不知道阿竹心裡頭在想些什麼的了,不過看他不再像剛剛那般魂不守舍,心裡頭便鬆了一口氣。
早膳過後,綿綿便起身到自己的書房練字,原本綿綿練字,阿竹在一旁研磨的,可是今日阿竹卻藉故有事要離開,讓半夏在一旁研磨。
綿綿微微挑了挑眉頭,知道阿竹肯定是有事發生的,但是他不說,她也沒辦法,點頭讓阿竹離開之後,便靜靜地立於書案前揮毫潑墨。
因為自幼習武的原因,綿綿的手腕比一般同齡女孩要有勁兒,寫出來的字自然多了幾分力度和剛勁。
綿綿的性子淡然,平日裡讓她呆在書房裡靜靜地寫上一天字,她也無所謂,但是今日她卻有些心神不寧。
當最後一筆寫完之後,綿綿收回了筆,她看了一眼雪白的宣紙上寫著的字,神色微微一怔。
只見滿張宣紙上竟寫滿了一個竹字。
“小姐?”
半夏研好磨之後便立於一旁,靜靜地站在,忽然見綿綿停了下來,忍不住疑問出聲。
“沒事。”綿綿見半夏要走上前來,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她脫口而出就道沒事,然後在半夏驚訝的目光中,快速地將書案上的宣紙拿了起來,揉成團,丟到了一旁的竹簍裡。
只是丟了宣紙之後,綿綿再也靜不下心來練字了,她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