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卿君炙看向卿君闌,後者沉著一張臉坐在位置上,搖了搖頭,道,“清清不會是兇手。”
卿君闌認識石清清不久,對她的瞭解也不夠深,但是卻也清楚她絕對不會是這得心狠手辣之人,而她平日裡表現的無害也是她的真面目,並非是轉出來的。
只是,如果僅僅只是一個陰謀的話,那麼這個被殺的女子……,卿君闌看著她那一身淺藍色的長裙,眸光微沉。
面對宮女的指證,石清清沉得住氣,不能夠衝動,否則很容易誤事,或者被人認為是心裡有鬼。
只是石清清能夠沉得住氣,不代表石夫人能夠沉得住氣,只見她霍然從位置上起身,走至中央朝著西陵皇一拜,急切的道:“皇上,小女雖自幼頑劣,但絕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更別說在皇宮裡面行兇了,還請皇上聖明!”
“娘。”石清清見狀連忙上前跪在石夫人的身邊。
西陵皇抬了抬手,道:“石夫人別急,快起來,事情尚未下定論,朕自有分曉,若是有人汙衊了令千金,朕自然不會輕饒。”
不說石清清是不是兇手,石將軍此時正在為西陵出征,他也不可能苛刻了重臣的妻女,否則傳出去,還有誰願意效忠於他?
石夫人雖然護女心切,但是也不是不識大體的,有了西陵皇的這番話,便順勢由石清清扶著站了起來,母女倆站在一起,雙手緊緊地握住石清清的手。
“娘,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石清清低聲的安慰石夫人,其實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石夫人,還是在安慰自己。
“放心。”石夫人沉聲說道,“娘不會讓你有事的。”
真以為老爺出征之外,他們府中就沒人了是嗎?因為被近日一連串的事情憋著一肚子火的石夫人在今日石清清被人栽贓嫁禍而徹底爆發了。
婦人弱也,而為母則強!
石夫人只有石清清一個女兒,對她來說,石清清簡直就是她的逆鱗。
正當準備詢問宮女的事情,忽然傳來一陣吵雜聲,魏公公看了一眼臉色變得陰沉的西陵皇,尖細的聲音響起:“何人在外喧譁?”
其他人看到西陵皇的臉色,皆是正襟危坐,不過也能理解西陵皇的臉色為什麼那麼難看,好好的一個宮宴,竟然有人被殺,而且這個嫌疑人還是石將軍的女兒?一個處理不當,只怕都會被人指責苛刻重臣之女。
片刻,只見兩個侍衛帶著一個富態的夫人走了進來,那夫人一看到那放在地上的死者,頓時間呼天搶地的衝了過去,撲在死者身上便開始哭了起來:“煙兒,你怎麼了?是誰?是誰對你下這樣的狠手?”
見那夫人哭得如此悲慟,西陵皇也不好責怪她殿前失態了,而不少人也認出了這夫人的身份,正是丞相夫人的妹妹,新上任的東城指揮使蔡忠明的夫人。
要說這蔡忠明的官途也算是挺曲折的,當初不過是小小的一個芝麻官,卻被岳家的三小姐,也就是現在的蔡夫人看中,一下子成了岳家的乘龍快婿,原本靠著岳家的光芒官運亨通,可是沒得意幾年,岳家便落敗了。
雖說丞相大人的位置站得很穩,但是嫁出去的女兒等於潑出去的水,丞相夫人即便是想要幫岳家,也無能為力,於是藉著岳家光芒官運亨通的蔡忠明倒大黴了,沒了岳家的幫忙,別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雖然眾人知道他和丞相大人是連襟,但是怎奈丞相大人對這個連襟沒什麼好感,再加上丞相夫人和蔡夫人的姐妹關係不親近,所以就眼睜睜的看著蔡忠明成為了外放官員。
不過即便是被外放了,蔡忠明夫妻倆還是沒有歇了要回來洛陽的心思,這些年,蔡夫人每隔一段時間就給丞相夫人寫信,說多懷念洛陽的生活,說在那裡生活有多艱苦,久而久之,丞相夫人便動了惻隱之心,丞相大人見狀,便稍稍出了點力,讓蔡忠明一家能夠重新回到洛陽。
回到洛陽之後,蔡夫人沒少遊走在權貴夫人們之間,所以女眷們認出蔡夫人並不奇怪,不過……
眾人們忽然反應過來,這蔡夫人只有兩子,並沒有女兒,而經常帶在身邊的那個姑娘,卻是她的侄女,據說還是卿家君闌少爺的青梅竹馬?
石清清是兇手,而死者則是她的未婚夫的青梅竹馬蔡茗煙?
眾人的八卦之魂頓時間熊熊燒起,這惡俗的三角戀啊!
石清清顯然也認出了蔡夫人,不敢置信的看向蔡茗煙的屍體,她根本沒想到死的人竟然會是蔡茗煙。
“無憂,她是蔡夫人,死的人就是她的侄女蔡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