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是怎麼回事!”雲耀臉色難看之極,狠狠瞪著鄧徹,想起剛才自己還為鄧徹能一擊殺掉張巖而大笑,在眾人眼裡,豈不跟個小丑似的……
深吸一口氣,雲耀咬牙切齒,說道:“殺了他,你他媽給我殺了他!”
鄧徹被雲耀當眾一罵,心裡惱怒異常,卻不敢朝雲耀發作,說不得一扭頭,朝張巖望去,鬚髮皆張,氣息暴漲,手中飛劍再次嗡地一聲,散發出濃郁之極的殺氣。
張巖手中長劍朝前一轉,遙指鄧徹,臉色平靜無波,氣息卻愈發地凌厲了。剛才鄧徹的一擊,在場之人誰都沒看清楚,但身為當事人的張巖,再清楚不過,那一劍,竟然蘊含了三百六十二重細小的力道,每重力道所攻擊的角度、方式、速度、都不盡相同,若不是神識在極短的時間裡剖解出這一擊的所有變化,張巖絕對擋不下這一劍,甚至有可能被這一劍當場絞殺。
一個悟出劍術的劍修,一個能夠化繁為簡,憑藉百年毅力修煉一部普通劍訣的強人,他所凝淬出的三式劍術,必然犀利異常。
可終究還是被張巖擋下了,雖看不出如何抵禦,但張巖畢竟還立在擂臺之上,身姿孑然。
“殺啊,殺啊,磨嘰個屁啊!”眾人見張巖沒落敗,再次沸騰了。
在眾人的叫囂聲中,鄧徹身子緩緩飄至半空,手中飛劍“嗆”地一聲,划動著優美之極的弧線在他的頭頂快速旋轉。
手指如蓮花綻放,變幻莫測的法決被鄧徹以極快的速度打進飛劍,飛劍之上火光瀰漫,猶如一條急劇膨脹的火龍。
星星點點的通紅火焰,如世間最美的煙火,洋洋灑灑,飄散在虛空之中,並不消失,反而零零散散地匯聚成一團團。
像花瓣,靈動的火焰花瓣。一片片,漫天飛舞著,席捲無盡的劍氣,割裂了空氣,撕扯得空間一陣陣沉悶的響聲。
在眾人眼中,鄧徹漂浮於空,身處萬千火焰花瓣之中,花瓣在急劇地飛舞,而他的身子卻穩如磐石,尤其讓眾人感到心悸的是,那一枚枚花瓣,就像一柄柄細小的飛劍般,那靈動縹緲的速度,沛然莫御的力量,無不讓人望而色變。
鄧徹驀地睜開雙眼,一抹冷光閃過,舌綻春雷:“【葬花】!”
叮!叮!叮!
萬千花瓣倏然靜止了一剎那,繼而火光大盛,猶如最純粹無比的火玉,玲瓏剔透。火焰如利劍,恐怖到讓人心驚的氣息轟然彌散。
張巖臉色變得嚴峻異常,他的神識雖強大,卻根本無法探知鄧徹這一擊的奧義。不像剛才,鄧徹那一式星霜雖然快逾閃電,畢竟變化在劍身之上,還是有跡可循的,而如今,這萬千的火焰花瓣,又該如何感知?
可惜,這次無法領悟其中無窮變化了……張巖目睹眼前局勢,不得不放棄了偷師的念頭。
鄧徹這一式【葬花】很強大,也很恐怖,看在眾人眼中,不禁臉色劇變,呼吸為之一滯。再看如呆頭鵝一般傻不愣愣立在擂臺另一側的張巖,在眾人心中,兩人高下立判,這根本沒什麼可比性嘛!
這小子,這次該死了吧?
鄧徹有點陶醉地看著漫天灼灼花瓣,輕輕一嘆,右手倏然朝前輕輕一指,不含一絲煙火味道,卻見空中無盡的花瓣,掀起了無數道旋風,火光在旋風中,化作一枚枚利刃,朝張巖鋪天蓋地砸去。
像流星雨般璀璨的花瓣洪流,凜冽如秋日長風的氣息,匯聚一起,席捲天地,這是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面,同樣也是割人頭顱的死神之鐮。
小子,你還不死麼?
無盡的冰冷之意,從鄧徹眸中劃過。
張巖眯著眼,體內魔元瘋狂運轉,甚至有祭出玄焰魄珠的衝動,這花瓣洪流的氣息,也太恐怖了……
但……沒有到生死存亡的那一刻!
張巖手中長劍,朝前一卷,手腕一動之間,無數細小玄奧的軌跡猶如無數的蠶吐絲,縷縷細若遊絲的火光自劍身噴薄而出,在虛空中疊加,幻化、雙雙糾纏,剎那間形成了一道百丈多大的火網,覆蓋在擂臺整個虛空。
虛陣!
禁錮虛陣!
這一刻,張巖竟然把所學的陣法知識,化作了戰鬥時的防禦手段。
無數的花瓣甫一接觸火網細密如魚眼的網線,像飛蛾撲火,被黏在火網之上,掙扎著,卻根本無法離開火網。
漫天的花瓣瞬間被黏在火網之上,略一掙扎,便不再動彈,整個火網,彷彿被鑲上了最美的火花,蕩起陣陣漣漪,卻沒一絲被撐破的跡象。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