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道:“沒膽鬼!枉我還當你是能令人家傾心的男人。”
寇仲笑嘻嘻地探出尾指和她勾個結實。
急劇的蹄聲再起,十多騎箭矢般衝入城來,直奔至三人坐處十丈許遠,始勒馬停下,一字排開。
戰馬跳蹄狂嘶,十多對兇厲的日光全落到三人身上,無不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扣�寇仲的小指,拉扯三下,嬌笑道:“寇郎啊!你莫要反悔呀!否則奴家絕不會放過你的。”
她的話落在不知情的外人耳裡,定會以為他們正立下此生不渝的情約。
賊寇領頭者是個�髯繞頰的兇猛大漢,背插雙斧,身披獸皮黑革。氣勢迫人。
他左旁有個年約五旬的漢人老者,容顏冷峻,雙目神光電射,一望而知必是內家高手。
其他都是面相兇狠,身形□悍的契丹壯漢,露出赤裸臂膀的都載有護臂或護腕的鐵箍,更添其雄猛之態。
寇仲收回尾指,雙目精芒電射,落到那背插雙斧,仍高踞馬上的契丹大漢臉上,大喝道:“兀那漢子,是否就是來自契丹的窟哥?”
“鏗鏘”之聲響個不絕,眾寇除那漢人老叟和窟哥外,百多人同時掣出各式各樣的兵器,作勢欲撲,擺出恃強動手的姿態。
那老叟湊近窟哥說了兩句話後,窟哥打出制止手下妄動的手勢,到所有人沉靜下來後,才大喝道:“既知我窟哥之名,還敢坐在這裡卿卿我我,風花雪月,是否活得不耐煩。”
他的漢語乾澀生硬,偏又愛咬文嚼字,令人發噱。
寇仲舒服地把背脊挨靠椅背,斜眼兜�他道:“老兄你說得好,我們既知你是何方神聖,卻又敢坐在這裡飲酒作樂,恭候大駕,自然不是因活得不耐煩哩!”
見他說時擠眉弄眼,“噗哧”嬌笑,接�盈盈起立,別轉嬌軀,迎�因驟睹她姿容豔色而目瞪口呆的眾寇甜甜笑道:“我只是個過路的客人,你們要打生打死,一概與我無關,奴家要走了!”
寇仲和徐子陵知她殺人在即,也不知該高興還是不滿。
窟哥劇震道:“請問美人兒欲要到那裡去?”
他一時不備下被的絕世容色完全震懾,竟說出這麼一句彬彬有禮,與其一向作風完全配合不到的話來。
移往寇仲和徐子陵背後,累得兩人提心吊膽時,才收起笑容,回覆一貫的冰冷,目光射在那老者身上,柔聲道:“這位前輩該就是橫行東北,有‘狼王'之稱的米放米老師吧?近來絕跡中原,想不到竟是投靠了契丹人。”
米放色變道:“你是何派何人弟子,竟知道米某人來歷。”
寇仲長笑道:“米老兒你坐穩,這位大小姐的師尊就是…嘿!對不起!”
收回攻向他的天魔勁,從容道:“這才是聽話的孩子嘛!”
窟哥等臉臉相覷,想破腦袋都弄不清楚三人的關係。
徐子陵不耐煩的道:“小姐你不是要走嗎?”
倏地移前,似欲在窟哥和米放兩騎間穿過,往城門飄去。
寇仲嚷道:“請順手關上城門!”
窟哥長笑道:“美人兒想走嗎?沒那麼容易吧!”
米放則露出凝重神色,雙目一眨不眨的盯�的赤足。
左右各兩騎馳出,交叉般朝合攏過去。
這些契丹人從少在馬背上長大,人人騎術精湛,從馬背擒人,正是拿手把戲。
只有寇仲和徐子陵素知狠辣的手段,都有不忍卒睹的感覺。
他們當然不會阻止,這些馬賊人人作惡多端,沒有一個不是死有餘辜。
四騎此時離愈來愈近,眾賊齊聲吶喊,為同夥弟兄喝采打氣,聲震長街。
城門處再湧入數十騎,因好奇心而進城觀看。
忽然最接近的左右兩騎猛勒馬□,戰馬立時人立而起,離地的雙蹄朝方向亂蹬。
另兩騎則加速衝向,騎術之精,配合之妙,教人歎為觀止。
似是全無反抗之力,給兩馬夾在中間。
另兩騎前蹄落地時,驀地人喊馬嘶,夾�的兩匹健馬傾山倒柱般的往外側拋,馬上本是悍勇無比的契丹騎士卻毫無抗力,渾身軟綿綿地和馬兒向反力墮往身邊處。
即使以寇仲和徐子陵的眼力,也看不清楚使了甚麼手段。
“砰”!案擰憊!
馬兒同時墮地,塵土揚起,接�動也不動,立斃當場。
不費吹灰之力地提起兩人,隨手丟擲,重重撞在另兩騎的馬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