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呢?”
寇仲抓頭道:“我的腦筋仍是不太清醒,唉!想起素姐我便想痛哭一場了。”徐子陵冷然道:“你哭過了,以後都不要再哭。現在我們唯一該做的事,就是堅強地面對所有已發生的不幸事,並竭盡全力去應付眼前的危機。可風該已被我們騙倒。接著就輪到沈落雁,然後是李密。時間差不多哩!你最好趕快回城,免令人懷疑。”
寇仲道:“你可小心點!”
徐子陵點頭道:“你也是!”
門開,把門的宋閥好手愕然道:“原來是寇爺,請問是要找七叔還是三小姐?”
寇仲跨過院門,道:“三小姐若然未睡,我是想請她出來說兩句話。”
那人領他朝主宅走去,另有其它人過來替他牽馬,當然還有人飛報內院的宋玉致,無不是神態恭敬得以能為他服務為榮。
到大廳坐下時,那領路叫宋傑的年輕人親自奉上香茗,歉然道:“婢子都躲到後院休息,誰猜得到寇爺會忽然大駕光臨呢?”
寇仲暗忖宋閥不愧南方首屈一指的大家族,隨便一個看門的小頭領,非但武功不錯,且說話應對得體。微笑道:“那裡那裡?宋兄無須客氣才是。”
接過香茗,叩了一口後,道:“宋兄何不坐下聊聊?”
宋傑微笑道:“這不合規矩,寇爺請隨便下問。幸好寇爺要見的是三小姐,因為七叔仍赴宴未返。”
寇仲再叩一口熱茶,動容道:“什麼茶這麼香的?”
宋玉致的聲音傳來答道:“這是西湖的龍井茶,若能以當地的虎跑泉水沖泡,更是香清味洌,生津止渴,號為雙絕。”
寇仲朝她瞧去,登時眼前一亮。
她穿的是以真絲織成純白色的素衣棠,領、胸、袖、褌腳等部位都恰到好處地配以梅花彩繡。花形清麗,色澤悅目,虛實對比,層次分明。加上衣質柔軟飄逸,輕盈軟滑,穿在這美女身上,真是有那麼動人就那麼動人。
宋傑連忙告退。
宋玉致沒有半絲表情地在他對面靠窗的椅子坐下,彼此隔了整個廳子近兩丈半的遠距離。
寇仲嘆道:“實不相瞞,剛才我見到三小姐,差點立即要開小差逃亡。因為我給三小姐像天上明月的豔光照射下,忽然生出自慚形穢的強烈感覺。”
宋玉致沒好氣地道:“你就最懂哄人,最擅講些口不對心的話。現在是什麼時候哩?”
寇仲笑嘻嘻道:“這正是我想問的話,現在是什麼時候呢?三小姐為何尚未就寢。”
宋玉致顯然拿他沒法,氣道:“不跟你胡扯,再不說出你深夜來此所為何事,我便不理你了。”
寇仲一本正經的道:“我來此是希望能借宿一宵。”
宋玉致杏目圓睜的失聲道:“什麼?”
寇仲翹起二郎腿,擺出流氓無賴的樣兒,好整以暇的道:“今晚剩下小弟孤家寡人一個,又沒有小陵和我睡在街頭時輪流守夜。我想睡個好覺,唯有來求三小姐收留。唉!溫柔鄉是英雄冢,天涯何處是吾家?”
聽到他最後兩句不倫不類的胡言亂語,雖明知這小子順便調侃自己,宋玉致仍忍俊不住,只好苦忍著笑道:“快給我滾。找王世充收留你這流浪漢吧!”
寇仲長身而起,伸個懶腰道:“三小姐的閨房在那裡?若沒地方過夜,只好將就點借三小姐的香閨一用,哈!三小姐的香閨該是特別香噴噴的。”
就那麼朝內進走去。
宋玉致嚇了一大跳,又氣又嗔的追上去,伸指便點往他背脊要穴。
這一指含“恨”出手,果是不同凡招。
豈知寇仲應指便倒。
宋玉致那想得到他不閃不避,連忙搶前扶著。
寇仲癱瘓了似的倒進她香懷內,還發出濃濁的鼻鼾聲。
宋玉致才知道中了奸人之計。
第十七卷 第九章 霸刀嶽山
天陰。
城門才啟,徐子陵戴上面具,換過藍色長袍,立即搖身變成盜取和氏璧時那副模樣,憑正式的通行證,緩步入城。
他並沒有故意佝僂起高拔的身軀,帶點蓬散的蒼蒼白髮,配上清矍而威嚴的臉容,他這老人予人的形像頗為引人注目。
他腰上還掛有長刀,一副僕僕風塵的老江湖形相。
因離開與寇仲約好見面的時間仍有兩個時辰之久。逐隨意在城內蹓躂,不知不覺間,又走上熟悉的天津橋。
橋上人車漸多,徐子陵想起昨夜在此聽師妃暄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