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飛臉色轉白,離座下跪顫聲道:“少帥是否懷疑其飛是內奸,皇天在上,若我洛其飛是這種卑鄙小人,教我死無葬身之地。”
寇仲移離座位一把將他扶起,哈哈笑道:“我若懷疑你,又怎會召你來同桌吃飯?”
把他攙回座位後,寇仲繞桌負手而行,其他人除處行之外,人人臉色陰沉,顯是對洛其飛未能釋疑,只因寇仲力言信任他,故沒有作何表示。
寇仲來到虛行之椅後,兩手按其肩頭道:“行之因何不同意小永攻開啟封之議?”
虛行之欣然道:“正是感到事有可疑,以李世民的英明和經驗,又知我們屯軍陳留,沒可能不防我們一手,如我們攻開啟封,一旦被他截斷歸路,我們將遭全軍覆沒的厄運。”
跋鋒寒拍桌喝道:“好!虛先生不負智者之名,跋鋒寒佩服。現在少帥好應揭盅,憑甚麼你敢擔保洛其飛沒有背叛你?”
他說出宣永等人不敢說出的心底話。
寇仲移到洛其飛後方,撫著他雙肩微笑道:“這可請行之代我剖析。”
虛行之從容道:“關鍵處在於梁都水峽一役,顯示李子通方對楊公的五千奇兵一無所知,故誤以為梁都變成一座空城,魯莽輕敵的倉卒來襲,差點全軍盡沒,如其飛是叛徒,李子通怎會犯這麼嚴重的錯誤。”
眾人恍然,無不佩服虛行之的才智。
寇仲拍拍洛其飛肩頭,回到座位舉杯道:“我們為查到內奸喝一杯!”
陳老謀舉杯茫然道:“誰是內奸呢?”
寇仲微笑道:“喝過這一杯,其飛會說出答案!”
洛其飛瘦軀猛顫,喝之無味的勉強咕嘟一聲的吞掉半杯酒,放下杯子頹然道:“最有可能是我轄下游弋所的巡官劉志成,所有收集回來的情報,均由他篩選集中,呈報給我,由我知會虛軍師。唉!真想不到,從彭梁幫到現在我們的少帥軍,他一直是我最信得過的心腹手下。”
卜天志沉聲道:“志成似非這種人,會否是另有其人?例如在前線收集情報者,可以故意將假訊息發放回來。”
洛其飛道:“我在這方面非常小心,負責前線偵察的分成陣列人,對任何訊息會隔離,問題只會出在掌管情報的遊弋所處,若志成有心弄鬼,篡改偽造該非難事。幫他辦事的都是由他挑選的人,唉!這是我的過失,請少帥處罰。”
寇仲微笑道:“其飛肯定有過,幸好你立下的功勞足補過失有餘,所以就當作一個教訓。”接著正容道:“我常說能騙你的人,必是能令你信任的人,你不信任的人如何騙你。”
宣永雙目殺機大盛,沉聲道:“少帥請把此事交由屬下處理,我會把內奸連根拔起,一個不留。”
寇仲向跋鋒寒輕鬆地道:“老跋怎看此事?”
跋鋒寒淡淡道:“內奸可以是很有用的,既可向我們發放假訊息,當然可掉轉頭向敵人提供錯誤情報,所以宣大將軍萬勿意氣用事,錯失良機。”
宣永赧然道:“跋爺說得對。”
寇仲道:“現在我們是有心算無心。其飛該最清楚劉志成的活動情況,以及可能被他暗中收買的同黨。”轉向宣永道:“此事必須不動聲息的進行,由宣永你親自挑選既忠誠可靠,辦事機伶,更精於潛藏偵察的好手,暫時撥歸其飛指揮,對劉志成展開日夜不停的監視,看他以何種手法放出訊息,只要弄清楚他的手段,證據確鑿沒有冤枉好人,我們反過來由他送出錯誤情報,說不定可教李世績吃個大敗仗,減輕他對我們少帥國的威脅,否則我們就要應付敵暗我明、腹背受敵的艱苦日子了。”
虛行之道:“那少帥是否仍依原定計劃與跋爺趕返洛陽?”
寇仲雙目神光閃閃的道:“洛陽至少尚有個把月的壽命,在此期間我們不用為它操心,由跋爺孤身回去,與陵少會合,再來助我們攻開啟封。”
宣永等為之愕然,若開封的情況正如寇仲所言,憑他們的實力,根本沒資格進攻開封。
寇仲進一步解釋道:“這叫製造假象,劉志成乾的是見不得光的事,所以只有事關重大的情報,他才會發放出去,現在我們就提供一則他不能不發的訊息,使我們有機會當場人贓並獲,然後再從容定計。”
跋鋒寒冷笑道:“這種叛主求榮的人必是貪生怕死之輩,大刑侍候下不怕他不乖乖聽話。”
他語調透露出一種冷酷無情的感覺,使人不寒而慄,更慶幸自己是他的朋友而非敵人。
洛其飛狠狠道:“若我所料不差,他該是以飛鴿傳書的方法向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