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今晚他們本是勝券在握,現在已完全失去把握勝算。棋差一善,滿盤皆落索,他們下錯的一子,是不能先一步看穿韋公公是陰癸派在宮內的奇著伏兵,且未能完全掌握韋公公於秘道內與尹祖文的對話。
李淵隨身攜帶的至為關鍵的兩大兵符,龍符可指揮宮內禁軍,虎符則指揮外成軍系統,龍虎兩符,等若控制著李淵在長安宮內宮外兩大軍系。
魔門的計劃比他們急就章的應變遠為完美,而事實擺在眼前,韋公公似不費吹灰之力便達到扶天子以令諸侯的絕對優勢。龍符既可交給宇文仕及來對付他們三人,虎符自應亦落人韋公公手上。唐儉的一萬五千大軍,說不定正是由韋公公召人宮來,乃章公公和婠婠所擬計劃的一部份。他徐子陵雖仍摸不清楚林士宏從秘道潛入宮中的作用,但肯定可鞏固韋公公的優勢。現在長安的兵權落人魔門手上,其他各系,包括建成和元吉在內,全部只有捱打的份兒,他和寇仲等更不言可知。
而他們的大禍正在眼前發生,一旦被宇文傷、尤婆子等纏上,再湧人李淵的親衛高手,即使以他和寇仲之能,仍是險惡非常。
動起手來,敵眾我寡下,他們不會佔得任何便宜。
照情理,持龍符指揮護駕高手和親衛軍對付他們的好應該是韋公公而非宇文仕及,但後者因宇文傷與李淵的深厚交情,投唐後成為得李淵寵愛的大將,當然比韋公公這太監頭子更有授命的資格和較合規矩。可是此絕對非為韋公公把龍符付託他的原因。
照徐子陵估計,首先是韋公公認定徐子陵仍是內傷嚴重,只會拖累寇仲而不能造成任何威脅。其次是韋公公有更重要的事須他親力親為,不能假他人之手,而最有可能是韋公公要直接控制唐儉手上的一萬五千大軍。
寇仲正因此詰般原因,先以說話穩住宇文仕及,而目標卻是他手上的龍符,只要龍符落人李孝恭之手,李孝恭比任何人除李淵外更能輕而易舉的把禁衛軍掌牢手上。
他們並非全無機會,因為敵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寇仲身上,予被誤以為身負重傷的徐子陵有可乘之機。
兩人心意相通,寇仲幾句說話,令徐子陵明白目下唯一反敗為勝的機會。當然!取得龍符後,要殺出延嘉合仍是難比登天,不過這已成唯一選擇。
顏歷顯因對寇仲昨晚予他的羞辱沒齒難忘,此時還不有風使盡裡,反手取過藏在身後的長矛,大喝道:“誰有興趣跟你說廢話磨蹭!”
腳步邁出,長矛一個迴旋,待矛勢使足,始往寇仲似掃似劈,實則直棚的猛攻而至,威勢十足。
諾人中,宇文家和獨孤家兩方五人,均對顏歷的領先出手視而不見,不但沒有半分配合的行動,獨孤鳳還露出不屑笑意,表現出世家大族高傲身份,根本看不起出身草莽的顏歷,一心看他出醜。
只有楮君明、花英這雙被美譽“神仙眷屬”的夫妻,從左側迫近寇仲,為顏歷押陣。
徐子陵心中一動,扯著情緒仍未回覆過來的李孝恭往後撤,並以微妙的動作,向對手顯示自己確內傷未愈。
“鏘”!
寇仲掣出井中月,看也不看隨手一刀劈往顏歷聲勢十足攻來的長矛,仍有餘暇道:“不但不是廢話,還關係到你們的生死榮辱……”
“當”!
出乎所有人料外,寇仲漫不經意的一刀,竟命中顏歷多次變化的長矛尖處,變成雙方硬拚一記。
螺旋勁發下,顏歷雄軀劇顫,硬生生被他劈得連人帶矛倒跌回原處,“砰”的一聲撞在門旁,足足挫退十多步,雖沒有吐血,可是臉色立轉蒼白,可見寇仲隨意一刀令他負上不輕的內傷。
連宇文傷和尤婆子兩大宗師級的前輩高手,亦為之動容。他們的本意是先讓顏歷摸摸寇仲底子,看通看透寇仲後始一舉而上,擊殺寇仲。巖知不但事與願違,且更感寇仲寓巧於拙,深不可測,刀法已臻圓熟無瑕的至境。看似一刀,卻是兩刀,第一刀以精巧絕倫的手法化去對手的矛勁,接酋不發出任何聲響的一刀才是挫辱顏歷的真兇。
褚君明夫婦大感意外,一時不敢冒進,顏歷更是說不出話來。
獨孤鳳對寇仲哂笑道:“你這人真是死性不改,自身難保,還要胡說八道。”
寇仲知道對方動手在即,更畫蛇添足,惟恐別人不曉得徐子陵負傷似的橫刀護在徐子陵和李孝恭前方,搖頭笑道:“若你們曉得韋公公的真正身份是婠婠的師伯,尹祖文是‘天君’席應的師弟,而婠婠刻下正在皇上的寢宮內,當不敢指我胡言亂語。”
宇文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