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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
“沈若憐,孤同你說過沒有,你絕不可能做孤的太子妃?”
晏溫的聲音同他往日大相徑庭,冷得仿若數九寒天簷下墜著的冰凌,又冷又鋒利。
直直戳向沈若憐心裡。
她因為他的那句簡單直白而又冷硬無情的話,從心底泛起細細密密的疼,全身上下被冷意覆蓋,眼底酸脹發澀。
她帶著潮氣的羽睫輕顫,聲音裡含了哭腔,委屈道:
“我知道啊——”
“你知道?”
晏溫氣急反笑,用了些力氣丟開她的手。
他覺得他已經沒有耐心同她慢慢說了,方才回頭的時候,他一眼看到了她放在床上的那件寶藍色衣裳。
那是什麼?
那日樓蘭館,那個胡姬穿的便是這樣一身衣裳!
再想起那日她喊出的那句話,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還是要勾他!
今日御花園裡同裴詞安那一幕,定也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吧!還有這茶水,這亂蹭的手!
他竟不知,她現在居然會跟自己耍起了心眼!
晏溫看著面前委屈到幾乎落淚的少女,心裡再沒有一絲心疼,反倒全是失望。
他從小行端坐正,克己復禮,對她也多加教誨,自認為雖嬌寵卻也從不嬌慣。
可她看看,她現如今像什麼樣子?一個姑娘家跑去青樓,學那風塵女子勾人的本事,然後用在自己兄長身上?
“沈若憐——”
晏溫閉了閉眼,勉強壓下翻騰的燥怒,冷冷開口,“你還有沒有點兒羞恥之心。”
這話他早就想問,那日她將他騙到房中,對他笨拙地搔首弄姿的時候,他就想問。
但那時他覺得她是年級小,不懂事。
可她如今——
晏溫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了一番,她如今哪裡看著像年紀小不懂事的樣子!
晏溫煩躁地捏了捏眉心,想不通從前乖巧可愛的小姑娘怎麼變成了現在這樣。
“你若是實在心裡浮躁,孤不介意將你送去寒山寺清清心。”
沈若憐還蹲在地上,好半晌,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說什麼了?她、她不是遂了他的心願說裴詞安很好嗎?
他為什麼還要說她?
她知道她做不了太子妃啊,她都快勸自己放棄了啊,可他為什麼還要說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