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嘉寧一眼就看了出來。
“這次說起來,還要多虧嘉寧你給母后的護膝管了大用。”
寒山寺在山上,早春天氣溼寒,她又日日長跪誦經,若非帶著嘉寧給她做的一雙護膝,她的膝蓋怕是要吃大苦頭。
沈若憐聽她這般說,心裡高興,忍不住抱住皇后的腰,將頭枕在她的膝蓋上,輕輕蹭了蹭,語氣裡有幾分撒嬌:
“母后好好的,嘉寧就高興,只要能對母后好,別說護膝,旁的嘉寧也能做。”
皇后眼裡笑意更甚,摸了摸沈若憐的腦袋。
晏泠在一旁瞧著她二人,也跟著笑起來。
晏溫進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這麼一副溫馨和諧的畫面。
他腳步一頓,視線不經意從那少女身上劃過,袖間的手指不動聲色地微微蜷起。
“母后。”
清朗溫潤的聲音遽然落入耳中,沈若憐身子陡然一僵,慌忙從皇后膝上起來,一雙清凌凌的眸子直直看向晏溫,眼中充斥著濃濃的期待與討好。
卻只見他目不斜視地走到離她相對較遠的另一側坐下,視線從始至終都沒落到過她身上。
沈若憐方才原本歡快的情緒此刻又跌倒了谷底,胸腔裡悶悶的,鼻頭也有些發酸。
她埋下頭悄悄吸了吸鼻子。
他還是不理她。
“太子怎的瞧著比昨日更憔悴了?可是夜裡沒休息好?”
沈若憐正兀自傷心著,聽到皇后的問話,眼皮一跳,急忙去看他,果真瞧見他的眼底有一層淡淡的烏青。
雖然他的神色看起來沒什麼異常,然而仔細看去,她還是從他的眼底看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晏溫微微勾起唇,笑容如春風,臉上原本的疲憊頃刻散去,“謝母后關心,兒臣無礙,只是近日政務較忙,過一陣就好了。”
皇后也聽說,近來皇帝將一件重要的事交到了太子手中,她雖心疼,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叮囑他多注意身子。
她總覺得自己這個兒子作為太子哪哪兒都好,但就是性子太溫和了些,身子也瞧著文弱了些。
“你呀,後宮裡也沒個操持的人,平日裡對自己多上些心。”
晏溫笑著應下,“母后費心了,兒子明白。”
陪著皇后說了會兒話,晏溫又問了四皇子幾句課業上的問題,他坐在那裡,仍是一貫的溫雅持重。
沈若憐情緒不太好,只勉強跟著應和兩聲。
除了最開始晏溫進來的時候,沈若憐鼓起勇氣看了他幾眼,清楚瞧見他眼底的疏冷之後,她便再沒敢看向他,一直低著頭絞著手裡的帕子。
“對了,嘉寧入玉牒的事宜都準備好了麼?”
沈若憐正想著待會兒出去後怎麼才能同晏溫說上話,忽然聽到皇后驟然提起她入玉牒的事,整個心都跟著揪了起來,忍不住又大著膽子看向晏溫。
太子端正坐在皇后另一側,手中握著一個茶杯,聞言神情絲毫未變,道:
“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說著,她感覺他似乎朝她這裡瞥來一個眼風,沈若憐脊背不自覺一挺,接著就聽他繼續道:
“嘉寧的名字到時候也要改一下,兒臣已經讓內務府準備了幾個,回頭讓母親同嘉寧過過目。”
皇后也隨他看向沈若憐,頗為贊同:
“確實,若憐這個名字聽著有些苦,是該換一個,還是太子想得周到。”
她自己的這幾個兒子裡面,就屬太子最疼嘉寧。
那幾個小的從前不懂事,嘉寧被領回來那幾年,他們總是欺負她,每次都是晏溫將人護著,誰若欺負了嘉寧,他教訓起來絕不手軟。
自己更是親自教導嘉寧,替她將落下的課程補上。
嘉寧只要叫一聲“太子哥哥”,他就是對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