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鑿在眾人心底。
表面的溫潤,只是他習慣了將情緒控制在一個溫文爾雅的限閾內,只有晏溫自己知道,他闔上的眼皮底下,蘊藏著怎樣的沉鬱。
他不動聲色地感受著額角那一處青筋急速浮跳,腦子裡一直迴響適才伴奏突然停下時聽到的她那句話。
默默平息了好半晌,他才壓下派人將沈若憐抓回來的衝動。
一陣風吹過,清涼的風沖淡了空氣中的血腥味。
良久,晏溫才重新睜開眼,他唇角依舊掛著溫和的笑意,同裴詞安說了聲“有勞裴卿了”。
說罷站起身,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戴上來時的面具轉身朝外走去。
路過地上一具橫著的屍體時,他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而後遠遠繞開,生怕那流了一地的血沾了他的靴子。
白家大公子白煜跟在晏溫身後,低聲問,“殿下,今日抓到的刺客——”
晏溫頓住腳步,似才想起似的,沉靜地看向白煜,語氣無奈:
“既然這半天也問不出線索,孤也沒辦法保他們了,那便都殺了吧。”
“先拔了舌頭去餵狗。”
金質的半張面具戴在太子如玉的面容上,微微彎起的唇還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溫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