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為了不叫二房瞧出那莊子上的變化來,玥娘兄妹倆還曾商量過對策。可是哪裡知曉,最後卻被一樁看似荒唐的賜婚給全盤打亂了。不過這般一來倒是再無需擔憂。會讓二房叔父家瞧出絲毫不尋常之處來。
其實,他們兄妹倆大可不必為此擔憂,因為早在那年府中出事時,老太太特意命了餘媽媽送了‘假小姐’去往那處莊子後,二房的夫妻倆也不再想要那處地界了。
就算明知當晚後院出事是人為的,可總得避諱著莊子是無端去了幾人的性命吧!以至於老太太才剛開始提及分莊子時。那二太太立馬告訴到,自己一房本就在靠著京郊有田地,所以地處京畿之地的那兩座一併不要了。
本還想著要如何勸道的老太太。也是一個愣神,忙笑著連聲點頭答應了下來。這一方老太太原還指望著,自己再給他們多留一個京中的鋪位。好將那莊子換了來,可誰知此事卻是毫不費力便達成了。
而另一方可是早就想妥了說辭,怎麼都不能要那個定是沾了晦氣的田莊宅院了。沒親眼瞧見,也已是聽來人回稟的清清楚楚,那對短命的母女可是相繼犯了狂症才沒了的。一想到當初那前去探聽的婆子。繪聲繪色講述起來的樣子,二太太是每每回想起來都覺得後背發涼,怎敢靠近那等地界半步。
所以,頭兩日與自家老爺商量時,便已是明言提出此議來。二老爺雖未曾聽得那婆子的言辭,可既然自家已是得了府中幾乎所有的產業,哪裡還能太過計較本沒多少進項的一個破落莊子。至於那附近的田地若是比起京郊的來,也確實不值幾個錢的,要是老太太肯罷手這京郊外的三個田莊,自己就是另多附上一個小莊子又如何!
夫妻倆相通了一切,便有了在老太太提出分田產時,二房居然會一改往日謹慎。直接將靠近燁州城,一大一小的兩個莊子並田地都給讓了出來,為得便是能全換成在京郊的田莊在手中。
到底薑是老的辣。老太太剛才的確是笑著點頭就應下了此樁,可一到最後分京中的鋪面時,卻不由又提了提方才之事。那旁的二太太又怎麼會聽不出,老太太這話裡的意思。分明就是告訴自己,分莊子可都是如了你們二房的願,那分鋪子上總得緊著些你們這位長房的大侄子才好啊!
待聽完老太太居然,只跟自家商量著將外城那兩個新闢的鋪子,劃至諸葛皓名下時,那旁的二太太還不等老太太問,忙不迭的已是笑著連聲稱好。
原想著怎麼也得賠出去一個好鋪面,卻未料老太太這頭就要了兩個外城的小鋪子作添頭。這等正中下懷之事,二太太哪裡不立馬答應的,所以忙笑著就應了此樁。
而方才被皇甫靖打斷時,姑嫂二人正在諸葛皓的書房裡說道著,有關於田莊上與外城那兩見專賣自家莊子中不尋常產出。聽得這本就出生在西南的郡主嫂子,也不由嘖嘖稱奇。
接過小姑子手中的羽毛扇來,試著搖動了幾下,不覺已是歡喜上了,此等讓人倍有輕柔之感的羽扇來。“玥娘,這就是你們那莊子上所產的嘛?依我看比起那種用孔雀翎做成,還是這個用著更好些,至少不必擔心會使壞了。”
“而且還便宜的多,說來妹妹我也知聽聞過宮裡用孔雀翎作障扇使之,旁的富貴人家得上一二也是有的。但畢竟一柄少說也得值四五金的樣子,哪裡是隨意就敢舀來使的,還是這般不過幾十文一把的用著才安心。”
郡主已是笑著直點頭道:“也難怪你們要將這莊子看得這般緊,本是被人丟棄一旁的鴨鵝翎都能物盡其用。哦,對了我還聽相公說起過,莊子上還能做出羽絨被來,在冬日裡作禦寒之用很是舒適。”
說著不免輕笑道:“妹妹也知,我本是南方出生的,哪裡經歷過京城的嚴冬。前此日子單是聽老人們言及這事來,都叫我不寒而慄,只一想到再半年後的日子就犯愁。”
抬手指向院子:“還有隨我來京的那些媽媽、丫鬟們,雖說她們個個都是有功夫在身上的,可也都不曾經歷過那般的寒冬。所以,昨日一聽得夫君說起那山莊上的產出,還舀出了年前的鴨絨比甲給我看了。不說旁的,單是摸在手裡便覺著不一般,若是能裹上這麼一件在身應當就能抵上兩層夾襖的。”
這邊姑嫂倆,正興致勃勃的說道著莊子上的事宜。哪裡知道此刻對面西廂房裡,從好友口中得知了訊息的諸葛皓,卻已驚愕地低呼一聲:“這可如何是好?二房的叔父才剛將我這礙事的侄兒打發了,若不是有府邸尚不得居住之由撐著,只怕這會兒就該搬出伯爵府了。”
壓不住心中焦慮之情,已是長身而起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