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去瞧個透徹,不過……。”
轉而卻是難得一臉正色的,低聲告訴起來:“不過卻是與師爺二人,將他們那套養殖法子,憑湊出了個大概來。”
“哦,你們真已經摸索出其中的門道來了?”不覺已是引得,這旁的貢知縣眼前一亮。如今這酈縣境內兩座荒山頭之上,居然能養活著眾多人口一事,可謂已是到了盡人皆知之時。就是臨近幾縣,甚至於再遠些的地界,也可算是一樁新鮮之事。
當日雖是對兒子的私下,貿然而往頗多微詞,卻也只是為了莫要叫他人舀住把柄而已。若是真能將那早已眼饞的荒山變寶地之法,揣入懷中,哪裡還有不願之理。
此時聽得嫡子口中這言,頓時將方才的心底還殘存的三分不甘,去得乾乾淨淨。只等著用那現成的好法子,也按部就班的將鶴鳴境內的座座山頭,都改上一改,哪能還用再被那鄰近兩縣壓制在下。
不免細細聆聽起嫡子的講述來。待兒子道完之後,這貢知縣又是一聲長嘆:“可惜咱們縣內無有懂得培植藥草之人,若是不然也得學著林藥套種,才是最好。”
聞聽這句,那旁的貢尚黎不免心中嘀咕道‘只道我貪心不足,原來自家老頭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哦!。’但面上卻是不敢這般坦誠相告,不由婉轉勸道:“以兒子派去那人而言,他們所選的林木大多是要等上數年,甚至與十餘後方能成材的。藥草一項上更是每年不過採收一、二茬的,到底還是那散養在林間的雞苗,才是主要的出產。”
“嗯,好似有些道理。”他自己原是書香門第出身,別說是莊戶忙的活計了,只怕就是田裡勞作要備下的農具,都不及認得全。更是不提這等養殖雞鴨之事了,哪裡又能略通一二的。
但這心中卻是不免著急的很。原因無它,只因這鄰近三縣中,最是河道密集的邵楊,本就是山頭稀少,想來即便是直接將,整套現成的法子和盤托出與那楊知縣,那位也定是不會多看兩眼。而貢知縣管轄的鶴鳴所在,卻是截然相反之地。水系不豐,反倒是山林之眾,儼然佔據了不小的境域。若是不然,當年又怎會千方百計謀奪了酈縣那處,豐饒的水草之地。
比起酈縣的荒山而言,這鶴鳴境內的大小山頭,便足以當得‘繁多’二字咯!不過好在所處地界,皆是環繞著縣城外圍坐落,使得這鶴鳴宛如天然山谷一般。若不是水源有限,倒是真能再添幾分靈秀之氣,更能與這縣名相得益彰。
正因有此緣故,貢知縣才頗為看重那酈縣主官,是得了何方高人指點,才得了這套變廢為寶的妙法。如若不曾暗地裡遣人去探,指不定也早已親自上門去走訪一回了,可偏生當初也不知是怎麼鬼迷了心竅,竟然就打上了那便道的主意,唉!
一想到此處,不免便要暗恨起自己那個‘親家’來。要不是看在他家對庶長子有助力之上,只怕這鶴鳴境內便再也容不得他家駐留一二的了。不過好歹也算是庶子繼室的孃家,總也不能太過了。
雖是將這一筆都推在那家身上,卻還是看在每年不菲的孝敬之上,從此未在明面上提及再三,可心中到底是不曾真的就此放下。此刻聯想起來,不免又是一陣刺痛。更是暗自發狠要將這鶴鳴境內的眾多山頭,挨個整治一番。不消兩年光景,定是能後來居上,超出那等破舊不堪的酈縣去。
隨即便忙著與嫡子兩人商議了起來,更是最後定下此樁大事,全權交由嫡子一手總理便好。一聽自家父親應聲首肯,那嫡子便已然提出,要請出自家那位‘大哥’來幫村一二。
今日能從嫡子口中,聽他這般一提,貢知縣不免也是感慨不已!曾幾何時,自己就很是希望這兄弟二人能手足和睦,攜手興旺貢氏門第,而今卻是忽聞嫡子親口點出,哪能不激動萬分的。
等長隨往隔壁宅院中,領著庶長子進到書房後,貢知縣還尚未開口讓嫡子述與其知。那旁的貢尚黎,卻是一臉的隨和的先打起招呼來,又是娓娓將事情始末一一道來,反倒是一改以往的嬌慣之氣,半點傲慢之態全無。
貢知縣此刻,已是心中歡喜;但是落入另一旁,被喚來聆聽的庶長子貢尚民耳中,卻是太過出奇。有道是‘物之反常者為妖’,平日裡從未曾不將自己這個庶長兄,放在眼中的這位,突然如此這般,難免叫貢尚民暗自驚心不已!
可這事又是關係到,此刻著正上首而座的父親心中所願,若是直言力拒,卻是不智的。定是要尋個好由頭,推了這樁才是上上之選,且不可被正房這位,騙入甕中受困才是要緊。
轉念一思量,已是計上心來。面上任是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