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是乾爹親筆寫的信。”方初痕將隨身帶的信拿出來遞給方老爺,“由於事出突然,痕兒也沒來得及先稟明您二位一聲就自行作了主張,痕兒做得委實過分,若是爹和母親氣不過,就懲罰痕兒吧。”
“痕兒多慮了,能攀上知府一家人可謂是大喜事啊,我們哪裡會對你不滿。”張氏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方老爺看完信後一拍大腿長嘆:“痕兒能得知府夫婦的歡心真是祖上保佑啊,這下我方大山走出去臉上都有光。周府送了這麼多見面禮,我方家也不能太過小氣,今天命人多準備一些禮物明日派人送去鄭府。”
方初痕早料到方老爺會高興,心下為之一鬆,畢竟認乾親前未通知親生父母怎麼著也說不過去,方老爺未因此而生她的氣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下我們方家也可以說是知府家半個親戚了,嗯,痕兒這次做得非常好,當然也是沾了舅兄的光。不過我最開心的便是以後痕兒的親事不用愁了,知府幹女兒的身份擺在這裡,這下看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躲著我。”方老爺圓臉滿是喜色,雙眼冒光,美得恨不得站起來手舞足蹈一番。
又是親事,方初痕暗暗嘆了口氣,在現代十六歲還相當小,可是在古代卻可謂稱得上剩女了,十六歲的年紀若是還未找好人家,那可真是會招人嫌話了,萬惡的古代。
“哦,對了,痕兒認了知府老爺為乾爹是大好事,也應該派人讓嬈兒知道,這樣一來也可以斷了她某方面的念想。”張氏提醒道。
“對,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事。確實是該告訴她,省得她一次又一次地想勸我將痕兒嫁給沈家管家的兒子!”方老爺提起這事就頭痛,方初痕離開後方語嬈趁沈老爺不在時又抽空回了趟孃家,目的無非是勸他答應那件荒謬的婚事,最可氣的是自己訓了她一頓後跟著她一起來的婆子還不高興了,說什麼自家奶奶是沈家大奶奶,哪能容得別人對她大吼大罵?
自己的女兒他都不能教訓了,這算是什麼世道!方老爺很氣,無奈他也忌憚沈家,方語嬈怎麼說也是沈家的人了,他這個當爹的要想再教訓女兒還真不能當著沈家的“狗”去訓。
“明日就命管家帶上兩罈好酒及一些特產去沈家吧,妾身這就去安排人去準備東西。”
“好,就這麼辦。”方老爺想到二女兒的事時會心煩,但一想到大女兒攀上了知府心下立刻就跟喝了塵年佳釀一樣香甜。
訊息傳到方語嬈耳中時簡直就和晴天霹靂一樣,她起初的反應是不信,反覆問了好幾次發現是真事時她徹底傻了,實在想不通為何這個方初痕會如此好命!
這個方初痕自上次差點死了後就突然轉運了,連老天都幫著她。姨娘就是因為她的好運(小青那個窩囊廢莫明其妙地將所有事全招了)而失勢,最後還因此離世。當她得知姨娘已經病逝,可沈老爺卻連娘娘的最後一面都沒給自己見時氣得差點吐血,傷心到是沒多少氣憤與惱火到是有不少。
姨娘算是自己在方家的兩隻手,而今這兩隻手沒了,她以後如何管得了方家的一切?沒了以自己為中心的姨娘,她以後行事會處處被束縛,這真不是件好事。
後來得知方初痕跟當了大官的舅舅走了,她就已經覺得方初痕是上輩子燒了好香,居然有個好舅舅,結果還沒等她從方初痕有大靠山的打擊回過神來,更大的打擊又來了,她居然成了知府的乾女兒!
“她這是憑什麼啊?怎麼所有的好事全落到她頭上去了?我算什麼!我辛辛苦苦謀算的一切最後和她的好運一比什麼都不是!”方語嬈紅著眼將茶杯往地上狠狠砸去。
“小姐,你小聲點兒,否則讓老爺知道又該生氣了。”小七見此趕忙將屋內窗戶都關好。
方語嬈一聽這話怒氣更旺,只是聲音卻是小了不少:“這個老傢伙簡直莫明其妙,總是處處和我作對,我給我那‘好姐姐’找門親事怎麼了?他偏不讓我管!這算什麼事,難道我管我孃家的事他還要插一手嗎?最過分的是夫人寵我他還頗有微辭,這老東西怎麼就不早點兒……嗚。”
小七驚恐地捂住方語嬈的嘴懇求地說:“小姐,小心隔牆有耳啊,這話可不能亂說。”
方語嬈氣憤地撥開小七的手道:“放心,這話我自不會隨便說。”
“小姐,你已經成了沈家的人,身份上已經有了不同,大小姐的事就不要再管了吧,沈家的那些妯娌就夠不好對付的了,哪裡還有精力去管大小姐的事?”小七苦口婆心地勸著。
“你懂什麼?她過得不好我才會開心,最近她過得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