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宮千雪道:“你這樣體恤我,我什麼都夠了。”她愛憐地抱緊蕭青麟的胳膊,道:“沒有養育過孩子的女人,就不能算是真正的女人,更不是好妻子。麟哥,我要作個好女人、好妻子,我不怕受苦。我要為你生一個……不……生一群兒女,伴你享受天倫之樂,這樣咱們的家才算完整。”
蕭青麟喜道:“你真是這麼想的?那可太好了!”
宮千雪眉梢卻閃過一絲憂色,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如今咱們顛沛流離、居無定所,將來有了孩子,總不能讓咱們的磨難延續到他的身上。”
蕭青麟神色也鄭重起來,道:“咱們既然將孩子帶到世上,就要讓他平安喜樂的生活。無論咱們怎樣艱難,也不能叫他陪咱們一道受苦。”
宮千雪道:“可是江湖中風波叵測,誰又能真正的與世無爭?咱們隱居了八年,這不是還被逼了出來。”
蕭青麟道:“你別擔心,我已經想好,待我與二弟相見,把所有的事了斷之後,咱們便遠赴波斯投奔一個朋友,從此與中原江湖再無瓜葛。各大門派的手臂伸得再長,總不能遠隔萬里,到別國他鄉來找咱們的麻煩。”
宮千雪聽他這麼說,不由得百感交集。辭別故鄉原本是兩人最不情願的事,但想到將來有了孩子,心中慈愛沛然而生,全心全意的為孩子打算起來,至於自身的榮辱,反倒不再放在心上。
此時此刻,兩人的心意彼此盡知,再沒有一句話,也再不必說一句話,既然心中已存了這一份拿不去、抹不掉的情意,又何必要用語言解釋?只盼這一刻能夠天長地久,夜永遠不會盡,黎明永遠不會到來。
兩人相依相偎,沉迷在無邊的柔情之中。不知過了多久,夜色漸漸消退,晨曦微露,天地間瀰漫著一層溼潤的薄霧。
一聲清脆的雞鳴,驚動兩人醒來。蕭青麟深深吻了宮千雪一口,道:“我走了!”硬起心腸,飛身從院牆躍出,如輕煙般直掠而去。
破曉時分,城中的街巷中行人稀少。蕭青麟展開輕功,穿房越脊,有如一隻孤傲的飛鷹,直奔臨安城郊。
片刻功夫,到得十里長亭。這是從南方進出臨安的必經之路,雖然天色尚早,路上卻已不乏趕早出行的人,車來人往,反比城中熱鬧幾分。只見路邊坐落著一家酒樓,雕樑畫棟,門口坐著兩尊石獅,氣派著實不小。此刻晨曦初上,這家酒樓早早的開門揖客,酒幌子下,十來個夥計跑前跑後,甚是賣力氣。
蕭青麟自知面容異於常人,若一露面,必被發現,於是閃入路邊的樹林之中,遠遠眺望,一邊觀察四周動靜,一邊吐納行功,靜觀事態變化。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只聽得馬蹄聲響,一輛馬車飛快駛來。蕭青麟精神陡然一振,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隨即發現這輛馬車是由臨安城中而來。他微覺失望,不禁暗暗自嘲:“蕭青麟,你也算是江湖中的老手了,怎麼竟然這般沉不住氣?”雖是這麼想,但想到即將與二弟會面,心中還是一陣陣激動,恨不能越早相見越好。
轉眼間,那輛馬車停在酒樓門前。酒樓掌櫃親自迎出,撩起門簾,道:“盧九爺大駕光臨,快請樓上坐。”
從車門裡走出一箇中年員外,手中搖著一柄摺扇,道:“昨天我叫人給你遞信兒,叫你準備四桌上等酒菜,兩桌葷的,兩桌素的,都料理好了麼?”
掌櫃笑道:“是啦,有九爺您一句話,小店怎能不伺候周全?今兒一大早送來的西湖鯉魚,又鮮又嫩,下酒再好沒有。您先請樓上歇著,待客人到齊了,馬上就端上來。”
中年員外點了點頭,走到臺階前,看見門口的兩尊石獅,道:“這兩尊獅子倒也氣派,是剛剛做出來的吧。”
掌櫃道:“九爺真是好眼力!這兩尊獅子是新近請人雕刻的,乃是真正的壽山石。嘿,九爺若是看得上眼,回頭我叫人給您抬家裡去?”
中年員外用摺扇抵住獅頭,往前一送,那石獅一陣搖晃,竟被他推後了半尺,隨即收起摺扇,道:“這是壽山石?你當九爺是好唬的,拿花田青石充做寶貝,想糊弄九爺的賞錢是不?”
掌櫃笑嘻嘻的也不以為忤,道:“九爺財大氣粗,拔出根毫毛比我們的腰還粗哩,怎會在乎這幾個小錢?我早跟夥計們說了,今兒這頓酒飯伺候好了,以後您多來光顧幾趟,還怕得不著賞錢?”
中年員外笑道:“你是越來越能說了,衝你這張嘴,將來生意也小不了。”
掌櫃喜滋滋道:“多謝九爺吉言!我這生意再好,還不是您給的面子。”轉頭向樓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