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但還是很堅定。
聽到他的回答,陌天歌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把那句話問出口了。她懊惱地拍拍額頭,她真的累到連說話都沒知覺了?
“你有沒有考慮過,九彥宗放棄你的可能xìng?”有陽靈珠在身,秦羲相對輕鬆。
凌雲鶴一頓,頭微微仰起,說:“沒想過。”
“你最好想一想。”秦羲語氣淡淡,似乎一點也不考慮他是否能承受,直接說,“九彥宗離此不算遠,何況傳送如此便捷,沒道理他們現在還不來。”
凌雲鶴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有些迷茫了。
秦羲一點也沒發覺,自己一句話就打破了一個人一直以來的信仰,仍舊守在門口,寸步不移。
陌天歌坐在聚靈陣裡恢復靈氣,似有所覺地看著凌雲鶴。
許久以後,凌雲鶴對她露出一個笑容:“沒事。”
真的沒事嗎?只怕不見得。陌天歌在內心嘆息,回想起幾十年前,歸墟海一行,他還是九彥宗最具潛力最受重視的後輩,幾十年過去,他一舉結嬰。地位卻一落千丈。世事無常只有四個字,念起來卻字字千鈞。
陌天歌不知道,冷待凌雲鶴對九彥宗來說是對是錯。但她知道,身為當事人的凌雲鶴一定很難過。而她,越發地珍惜自己擁有的一切。孤獨不是身邊無人。而是心中無人。
“我們不能寄希望於九彥宗。”耳邊傳來秦羲的傳音。
她琢磨了一下秦羲話裡的意思:“你是說,九彥宗很可能不來。我們最好自救?”
羲語氣平平,“靠別人是靠不住的,何況,九彥宗對我們可沒有好感,哪怕有凌雲鶴在,我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一點,他們一直都知道。好一點。九彥宗不理會他們,救了凌雲鶴就走,不過,這樣的話,他們就可以趁亂殺出;差一點,就是九彥宗懷恨在心,yù對他們下手,不過,就算有元沐真人在,九彥宗也不可能橫掃。他們聯起手來,逃命還是很有把握的。而無論哪一種,他們都不能毫無準備。
“你說怎麼辦?”
秦羲一劍震退敵方,傳音凌雲鶴:“凌道友。你可捨得你那件飛船法寶?”
凌雲鶴不解,看著他回道:“道友何意?”
秦羲說:“我們有一法,也許可保得平安,只是,需要你那件法寶爭取些時間。”
話說得委婉,也就是用他的法寶換取時間。凌雲鶴想了想,道:“法寶終究是身外物,再珍貴也不及xìng命重要。”
“那就好。”秦羲又對陌天歌傳音:“我已問過凌雲鶴,用他的飛船法寶爭取時間,我們進飛船,然後進虛天境。”
陌天歌吃了一驚:“帶他們進虛天境?”
“我曾在典籍中看過,這世間有許多如歸墟海一般的空間裂縫,有秘術可以煉製出進出的鑰匙,比如當年的五件聖物。你的虛天境同樣是用鑰匙的,所以,這般告訴他們就是。”
陌天歌卻道:“你這麼說,不是勾引別人的貪yù麼?”既然是鑰匙,那就是可以搶的,裡面又有那麼多靈草……不是她不願意相信朋友,而是人心難測,並非一成不變,有時候環境的催化很重要。
秦羲耐心地說:“這一點我豈會不知?虛天境內,你就是神,不想讓他們知道,你動點手腳很容易。他們在這種時刻,都能與我們共同進退,可見對我們抱有真心,應該不會究根問底。”末了,他又嘆道,“我知道這一步很險,這對我們還是他們,都是一次考驗,如果不好,也許還會給我們留下後患,不過,生死關頭,還是xìng命重要。”
陌天歌聽罷,把這件事在心中細細想了一遍,覺得十分可行。她如今是中期修為,他們幾人中,沒有一個比她修為高,而且又擅長陣法,做這點手腳,並不算難,在藥田周圍隔出結界,或者直接把竹林圍起來。至於後患,那總比丟命的好——任與風事件後,她一直刻意少用虛天境,免得太過依賴,但這並不是不用,生死關頭,當用還是得用。
這麼一想,她點頭:“好,我明白了。”
秦羲點點頭:“你佈置一下,保證我們有時間退到飛船上。”等陌天歌應了,又傳音凌雲鶴:“凌道友,假如事危,你就丟出飛船,我們全部躲進去。”
凌雲鶴自然答應。
略微恢復靈氣,陌天歌站起身,從乾坤戒內掏出許多佈陣之物,從門口開始,仔細地準備起來。為了禦敵,她已經在門口布置了幾個簡易陣法,如今細細規則,將這幾個陣法包括進去,增強防禦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