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他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都兩百多年了,誰能想到,當年我們不過兩個小小的築基修士,今日都結成了元嬰?包括我自己都沒想到。”
陌天歌很好奇:“說實話,你們倆到底是什麼交情?我看你之前從未提過他,可對他不怎麼提防的樣子,而他這人,看起來很沒良心,對你卻不錯。”
“我們境遇不同,個性不同,但是,相識於微時,又一同歷險過那麼多次,對彼此的人品都是信任的。”秦羲道,“我們不能算是知交好友,卻是難得的幾個可以信任的人之一。”
看他們的相處方式,要說他們是知交好友,陌天歌也是不會信的。人與人之間就是這麼奇怪,有些朋友,未必能夠全心信任,有些可以信任的人,卻算不上朋友。
秦羲又笑,轉頭看她:“其實他這人,也很好捉摸。他本是天之驕子,卻因師尊意外故去遭受冷遇,外表遊戲人間,內在其實憤世嫉俗。所以,對他好一點的人,他都會記得。依我看,他肯出那三劍,不是看在我的面上,而是因為你。”
“我?”陌天歌驚奇,“我對他可沒什麼好的。”在仙宮中,分給他的都是他應得的,平日裡相處,對他一點也不客氣。
“就是因為你沒有刻意對他好或不好。他雖不得志,可內心驕傲,你若同情他或者怎樣,他反而不喜你了,你以平常心待他,才難得可貴。”
“……秦守靜!”正說著,外頭傳來聲音,“不就是過來看看情況嗎?怎麼看了這麼久?不是趁機做什麼齷齪的事吧?”
“……”秦羲拍了拍額頭,想撞牆。剛說他兩句好話,嘴就欠了。
他起身開啟禁制,面無表情地道:“如果換成是你,那才叫齷齪事。”
景行止剛想還嘴,便看到陌天歌也走了過來,驚奇,“呀,你醒了?”
“是啊,讓你失望了。”陌天歌皮笑肉不笑。齷齪事,哼,真虧他說得出!
景行止卻一點感覺也沒有,道:“正好,你們都出來。”
轉身走了幾步,發現他們沒跟過來,回身催促:“快點!”
陌天歌與秦羲對看一眼,都有些無奈,跟了上去。
這果然只是一個小島。陌天歌抬頭四望,發現這小島方圓不超過十里,神識輕輕鬆鬆就感應到了全島的情況。
天已經放晴了,正是日出之時,紅彤彤的圓日懸在地平線上,海面波光粼粼,溫和靜美,全無那一日的兇猛猙獰。
景行止躍上岩石,指著一個方向:“秦守靜,你看那邊。”
陌天歌向他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座小島,沒什麼異常。轉頭看秦羲,卻發現他面色微訝:“哪來的島?”
“是啊,哪來的島。”景行止道,“我剛才飛了一圈,發現周圍多了幾座小島,周圍的景緻,跟我們來時完全不同。”
“……在海中,一座小島消失或者出現,並不奇怪。”陌天歌說道,她之前曾去尋過陌瑤卿位於東海的坐化洞府,對於海中的事情,略知一二。
“可同時出現這麼多,就有些奇怪了。”景行止頓了一下,又說道,“最重要的是,這些海島,我看著很眼熟。”
陌天歌與秦羲一同望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我之前說過,我離開天極,到的是元州,對吧?”
兩人點頭。
景行止接著道:“從元州到雲中,我並沒有經過傳送陣,而是一路輾轉游歷而來。元州被雲中稱為外海之地,是因為它們之間還隔著海洋。元州海不比東海和南海荒涼偏僻,中間分佈著許多的大島小島,生活著不少的修士和凡人。”
聽到這裡,兩人意識到景行止想說什麼,都有些吃驚。
“你是說……”
“很不巧,其中有一座小島,我曾經在路上停留過。”景行止嘆了口氣,“我說秦守靜,我們當日一直往南飛對不對?照理說,我們現在應該在歸墟海的深處,而不是在元州海。一個是南,一個是東,相隔遠著呢!”
“怎麼會這樣?”陌天歌喃喃自語。往南邊飛,卻突然見到了應該在東邊的景物,這說明了什麼?難道他們飛錯了方向?這不可能,修士的方向感比凡人強多了,沒道理飛錯了他們兩個人一點感覺也沒有。莫非,有什麼東西干擾了他們的判斷力?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景行止眉頭緊蹙,面色凝重,“不過我知道,事有反常必為妖,這中間肯定出了什麼問題。”
三人沉默了好一會兒,秦羲開口:“現在說這個也沒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