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凌道友助我一把。”
凌雲鶴收回目光,衝她擺擺手:“剛才哪怕凌某沒有出手,秦道友也不會輸給那姓韓的,秦道友又何必道謝。”
聽得此話,陌天歌一笑,對這凌雲鶴又多了一分好感。
那韓仕之實力雖然不凡,但她自信並不會輸。不過,凌雲鶴出手將之嚇走,卻省了她不少功夫,畢竟這韓仕之不是庸手,當真打起來,她很難毫髮無傷。
最難得的是,凌雲鶴幫了她一把,卻並不居功。從這點來說,他是個聰明人,沒有挾恩相報,卻令陌天歌對他產生好感,如此,無憂谷之事,她難免要多考慮一下。
“凌道友怎會在此?”陌天歌道,“難道半夜睡不著,出來走走?”
這話她是帶著笑意說的,都是結丹修士,哪裡還需要睡覺?凌雲鶴一聽就知道她是在調侃。
他也笑了,卻道:“若不是修士不需睡覺,我還真睡不著。”
陌天歌沒想到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她怔了怔,猜到他為的是什麼,便有些躊躇。剛才凌雲鶴幫了她,她本該表示表示關心,可她若順著說下去,少不得涉及凌家的秘事了。她來到雲中,想見識見識雲中的風情,結交結交雲中的修士,但沒想過參與到這些恩怨中去。
既然能做掌門候選人,凌雲鶴自然是心思靈敏之輩,一看她的神sè,就想到了理由,他無所謂地笑笑,轉了話題:“秦道友如何會得罪那韓仕之的?此人是南周國嶽山書院的教授,出了名手段狠辣,笑裡藏刀,秦道友雖手段不凡,卻未必防得住此人暗中偷襲。”
“是嗎?”聽他這麼說,陌天歌對韓仕之產生了一點好奇,“據在下所知,儒派修士,大多修心養性,為何這韓仕之卻是如此個性?”
凌雲鶴搖頭,輕輕嘆口氣,說道:“這個韓仕之,雖說心性狠毒,在修煉之道上,卻是個奇才。他喜歡走旁門左道,偏偏在研究儒家經義上,很有一手。他修煉是儒家心法,卻是經他自己研習過的,自創的心法。”
“什麼?”陌天歌聞言一驚,“他僅僅結丹,就能自創功法?”不怪她如此吃驚,創立功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如今修仙界存留的功法,要麼是由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功法改編而成,要麼就是某些大門派數代查漏補缺,一點點修補而成。還有一些雖然是修士個人創立的功法,但這些修士無不是元嬰修士,個個都是驚才絕yàn的天才之輩。如今天地靈氣缺失,許多功法都修煉不到登峰造極,修士們對於靈氣運用,絕非古修士可比,自創功法之難,實不是普通修士可以涉及的。
凌雲鶴很理解陌天歌的驚訝,他很是無奈地笑笑,道:“所以說,他是個奇才。”似乎被這個話題引起了談興,凌雲鶴繼續說道,“秦道友並非雲中修士,可能不是很瞭解雲中的情況。南周國乃是佛修和儒修的地盤,嶽山書院,便是南周國最大的書院,能在這個書院成為教授,不僅僅只是修為高而已。”
“哦?在下確實沒怎麼接觸過儒修,並不清楚書院的情況,難道教授不是他們結丹修士的一個稱號?”
“自然不是。”在這一點上,凌雲鶴搖頭,“在南周國,書院就是儒修的門派。普通的儒修煉氣弟子,就是書院最低階的學生,築基了,便可成為講書,結丹,則是助教,元嬰之後,才是教授。”
陌天歌聞言一怔:“韓仕之不過結丹,卻已是教授……”
“不錯。”凌雲鶴微微一笑,“只有一些公認的奇才,為書院做了貢獻,才會授予高階的稱號。韓仕之之所以僅僅結丹就已經是教授,便是因為他為嶽山書院創立了一套心法。”
聽了原由,陌天歌嘆息道:“雲中果然是人才濟濟。”不說別人,她今日見過的幾個人都相當不凡。玄月魔君神識驚人,韓仕之竟是這樣的奇才,交易會上沉默居多的楊成基能輕鬆地拿出那麼多妖丹,而眼前的凌雲鶴,看剛才他出手,就知道實力不凡。也不知那圓空、青雲子、雍如yù師兄妹二人,是不是也有獨特的手段。
凌雲鶴的目光卻落在陌天歌身上,別有所指:“秦道友何需讚歎別人,方才你對上韓仕之,絲毫不落下風,這等實力,在雲中也是數得上的高手。”說到此處,他微微一笑,“凌某果然沒有看錯人。”
得了凌雲鶴的誇獎,陌天歌只是笑笑。
月sè下,兩人相對沉默了一陣,陌天歌忽然問道:“凌道友,你白日說的那個無憂谷,是怎麼回事?”
聽得問話,凌雲鶴臉怔忡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面帶喜sè:“秦道友願意應凌某之邀前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