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位修士。各施手段,結成陣形,往東邊掠去。
枯木道人騎著一隻仙鶴,童天運的飛行法寶如同獨木舟,鳳娘子踩的是荷葉,雷冬青則坐在那酒罈之上,陌天歌想到他天天捧著酒罈喝酒,不由起了一身jī皮疙瘩……景行止自然是飛劍,秦羲是飛雲。陌天歌沒有像來的時候一樣,乘坐秦羲的飛雲,而是扯出了白絲帕當作飛行法寶。七人之中,以秦羲的飛雲,景行止的飛劍,和童天運的獨木舟速度最快,陌天歌跟得還算輕鬆,其他幾人也不弱。
雖然只是趕路,卻也是彼此評估的手段,那鳳娘子看到陌天歌輕輕鬆鬆就跟上了眾人,不覺有些詫異,多看了她一眼。
“清微道友。”坐在獨木舟中,童天運是最輕鬆的。捱過來與陌天歌說話。
陌天歌側頭看他:“童道友有何事?”
童天運道:“那件事老夫已問過,那位好友表示,我們既然要前往天魔山,他希望清微道友能以天魔山中的一件奇物交換。”
陌天歌微微一怔:“這是何意?”
童天運笑道:“實話與清微道友說吧,我這位好友,也與我一般,壽元不是很多了,又因為家族之故,不方便與我們一同去天魔山。他買yù髓,為的就是煉丹,但也不是非要yù髓不可。天魔山中有一種獨特的靈物,對他最是有用,如果清微道友運氣好,能得到那種靈物,我這老友願以yù髓交換。”
陌天歌頓了頓,卻道:“童道友,這交易可不公平,天魔山中的靈物,哪一件不是萬般稀有?千年以上yù髓雖然少見,價值卻是遠遠及不上的。再說,進了天魔山,想要得到一件指定的靈物,未免也太難了。”
童天運笑yínyín地mō了mō鬍鬚,道:“物品的價值,取決於需求,倘若需要,多大的代價都值得,清微道友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這個陌天歌自然明白,否則也不會huā天價讓執事堂收那些材料。可知道是一回事,交易之時,自然不能讓自己太吃虧。
“童道友說得不錯,卻不知令友有多需要這靈物呢?”
“這個……”童天運頓了頓,笑著搖頭,“清微道友,以你們玄清門的積藏,何必與我們這些散修爭些蠅頭小利?你放心,我好友說的這個靈物,並不會太難尋,論起價值雖比千年yù髓高了些,可道友若是急需yù髓的話,也不算太吃虧。”
陌天歌想了想,選擇了退一步:“好吧,童道友先說說要尋的是什麼,若是我此行正好尋到了,到時再提交易之事,若是尋不到,只能作罷了。”
童天運頷首:“如此甚好,我也算對老友有個交待。”
兩人說罷,仍舊埋頭趕路,時不時交流一兩句。因為兩人都是密語傳音,因此其他人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有景行止笑眯眯地瞅過來一眼。
陌天歌見他面若桃huā,眼中有勾魂之意,心中生了厭惡,扭頭不理。
景行止卻也不惱,仍是微微一笑,轉回頭跟著枯木道人慢慢飛行。
接下來幾日,便是枯燥的趕路,空中經常有修士跟他們一樣在快速飛行,低階一些的看到他們這麼多位結丹修士,俱都避開了。偶爾遇到同階修士,少不得招呼一兩句。卻也是各走各路。
比起築基和煉氣修士,結丹修士顯然冷漠得多,或者說,他們高傲得多。但凡能修到結丹期,不是天資極好,就是有大機緣,哪一個不是俯視著普通修士?身份高一些的,是大門派的長老,低一些的,在小門派也hún得風生水起,若是散修,就更不得了了,散修能修到結丹,無不是極出眾的。
不過,這數日下來,陌天歌與枯木道人和童天運都處得不錯,就連那鳳娘子,大概看她也不是那麼不順眼了,也會偶爾說幾句話。本來屬於中途chā隊的陌天歌,漸漸融入了這個結丹小隊。
可中途休息的時候,秦羲卻暗暗拉住了她。
“清微師妹。”
這些日子,陌天歌對他變來變去的稱呼已經適應了,若他喚的是天歌,說明他心情好,若喚的是清微師妹,說明他想拉開距離。
總結出這點,陌天歌想想,覺得很無奈。為何揭穿了真相之後,這位守靜師兄反倒比她更不快?以他的心境修為,不該如此吧?
luàn七八糟想了一堆,陌天歌目光遊移,一直沒回答。
秦羲蹙了眉,又喚了一聲:“清微師妹?”
他略略提高了聲音,驚回了陌天歌的神智。發現自己竟然隨意出神,陌天歌有些懊惱,對於修士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