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面對的是武力的威懾都不能讓她害怕,何況僅僅是一個病弱的皇帝展現出來的氣勢,就算再強,那也還是人類的範疇,所以可是一點都壓不住圓舞的,連一點影響都沒有。
而且在她眼中,他也就是個五十多歲的頭髮花白的乾癟老頭而已。
呃?
雖然這老頭看樣子威嚴了點。
“不知——”圓舞不甚在意的坐到了皇帝的身旁,假裝好奇的問答,“對救命恩人趕盡殺絕,是否是周家的特色?”其實圓舞想問的是,這麼做是不是皇帝教的,但是想到這麼問刺激就大了,要是皇帝一生氣一命嗚呼了,她也麻煩不是,周圍那些暗衛收拾起來也是很麻煩的,何況她今天穿女裝,束手束腳的,實在不方便動武。
“哦?”
皇帝眯眼,周圍的氣勢依舊沒變。畢竟周穎怎麼說也是自己寵愛的女兒,女兒被人這麼戲耍,他這個當父親的也是面上無光;可是,在面對可能治好自己的大夫和為女兒出氣之間,當然還是自己比較重要一點。
如果圓舞這麼做還是事出有因,那麼就另當別論了。
“清河鎮,史南山。”
幾個關鍵字,圓舞不相信皇帝不知是什麼意思。“……”皇帝聞言,周身的氣勢一斂。作為皇族,周穎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他也能猜到一二。
可是能猜到不表示就贊同。
自己養的女兒是白眼狼啥的,還是被人當面這麼提起,作為皇帝都忍不住有些羞愧了,尤其是圓舞一句,“我沒興趣關注無關緊要之人。”
也就是說,周穎的行為就是多此一舉,人家本無意,救了人也沒想讓她報恩,可你那些滅口的行為,可是逼著跟人結仇了!要是讓外人知道了,皇室聲譽恐怕還得下一個臺階。
上次是七兒的事,這次是三女的事!
怎麼一個個都這麼不省心!
果然——
兒女都是債啊!
思及此,皇帝覺得自己的心臟又隱隱作痛了,忍不住捂住了胸口,臉色也越發蒼白起來。
“咳咳!”
皇帝使勁的想壓住胸口的咳意,奈何效果不佳。
圓舞見狀,眉頭一蹙,立刻起身扶住他的一隻胳膊,然後右手在他的胸前“刷刷刷”的點了幾下,待他平靜下來後,方才伸手給他把脈。
十分鐘後。
圓舞道,“你的心疾,雖然是後天形成,可時日久遠,已是無藥可根治。不過延緩還是可以的,這裡是我煉製的藥丸,每日兩粒,連續十日後可減輕症狀。之後戒驕戒躁,情緒不可波動太大,益壽延年還是可以的。”說完,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他,又道,“當然,如若你不信,可把它扔了。”
說完,她也不等他說什麼,轉身就欲離開。“等等!”皇帝叫住她道,“你剛剛救了朕的命,朕自有封賞,你想要什麼儘管說便是。”
皇帝之所以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剛剛病發,圓舞僅僅是點了幾個穴位就讓他緩過來了,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事,哪次發病不折騰一兩個時辰就別想緩過來,可是現在一刻鐘不到他便好了,自然是對她的醫術有了更為直觀的認識。
聞言,圓舞回頭,心思一轉,道,“封賞?那允許我見誰都不用跪拜好了!如此,告辭!”
說完,圓舞是真的走了。
不過走之前,她還好心的留了一句話,“要不想身體更壞,這花香濃郁之地還是少進為妙。”
“……”
直到圓舞已經離開了許久,皇帝才抓著瓷瓶,低低的笑了起來,臉上閃過一抹懷念之色,自言自語道,“……這性格,真有幾分想你呢!”至於他口中說的是誰?牽扯又是一樁宮廷謎案了。
不過故事到這,只能暫時透個口風了。
“來人,把這藥拿下去給太醫院首看看!”
“是!”
、、、、、、
容貴妃處。
啊!
啊啊!
周穎泡在浴池了氣得哇哇大叫,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臉上的鳥屎她愣是洗了十多遍才洗乾淨,把整個小臉弄得紅彤彤的,熱辣辣的疼。
“穎兒,別叫了!先把藥抹了再說!”容貴妃說完,示意一旁的宮人幫女兒擦藥,自己則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了。實話說了,也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女兒就算洗了這麼多遍,她還是覺得有股怪味,所以擦藥的事,還是讓宮人幹吧!
這很正常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