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計較,還不會在這裡等你呢!”其實史紅英也只不過“領教”過金逐流一次,但她用了
這麼樣的口氣說出來。卻好像變成了金逐流的多年老友了,金逐流聽得大是開心。
史紅英接著說道:“那兩個人早已知道玄鐵收藏的所在,我找著了他們,要這玄鐵,當
然是易如反掌了。不過玄鐵還是我親自偷的,因為他們拿不動。至於那瓶解藥,壓根兒我就
沒有出過氣力,是他們替我從文道莊的房中搜出來的。”
金逐流道:“不管是誰偷的,我總是要領你的人情。”
史紅英道:“說起來我倒是要佩服你呢!你只是一個人,毫無倚靠,赤手空拳,就鬧得
海沙幫天翻地覆,你才是真正的了不起!”
金逐流倒不是歡喜別人奉承,但這些稱讚他的說話,從史紅英的口裡說出來,卻是使得
他好像吃了人參果似的,八萬四千個毛孔沒一個不舒服!金逐流笑道:“好了,好了!咱們
都不用互相標榜了。說正經的吧,你準備上哪兒?”
史紅英道:“沒一定。我或者會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待薩福鼎的壽期過後。我才回
家。”
金逐流連忙說道:“不行,不行。你千萬不能回家!”
史紅英道:“為什麼?我兩次偷盜玄鐵,都沒有露出行藏。董十三娘和沙千峰都不會知
道是我乾的。”
金逐流道:“即使你的哥哥不向你追究玄鐵之事,你也不能回去!你一回去,你的哥哥
就不會放過你了!”
史紅英道:“你怎麼知道?”
金逐流道:“我聽到一個十分可靠的訊息。我先問你,你知道帥孟雄這個人嗎?”
史紅英道:“帥孟雄?哦,我想起來了。三年前他到過我的家裡,和我的哥哥談得很是
投機,哥哥說他是關外第一高手。”
金逐流道:“哦,原來他是滿洲人。這就怪不得了!”
史紅英道:“怪不得什麼?”
金逐流道:“他冒充漢人,使用詭計,暗算了西星的義軍領袖竺尚父,替清廷奪回了西
星,你不知道這件事麼?”
史紅英道:“我的哥哥從來不和我談及義軍抗清之事的。我知道的只是大江南北的一些
江湖上的事情。連西星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但這件事情卻又與我何關?”
金逐流道:“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但帥孟雄這個人可就和你有關係了!”
史紅英柳眉一豎,說道:“有什麼關係?我只不過見過他一面。”
金逐流道:“你不知道,你的哥哥要你嫁給他呢!”
史紅英嗔道:“胡說八道!豈有此理!”
金逐流道:“不是我胡說八道。是沙千峰從你哥哥那兒聽到的訊息,想來不會是假。”
史紅英恨恨說道:“我哥哥也真是糊塗,他也不想想,我怎肯嫁給這樣的人!”
金逐流道:“你哥哥貪圖功名富貴,什麼事情幹不出來?所以你是絕不能回家的了!”
史紅英沉吟不語,似乎是在盤算怎佯應付這件事情。
全逐流道:“你躲起來也不是辦法,你哥哥耳目靈通,給他找到,你怎麼辦?”
史紅英道:“那麼,你說,我應該怎樣?”
金逐流道:“這個,這個……”他本來想說:“最好你同我一起,咱們二人聯手,就不
用害怕你的哥哥派人捉你。”可是這句話他卻不好意思說出來。假如史紅英這樣問他:“我
和你一起,也不過暫避一時。難道我還能永遠跟著你麼?”他將怎樣回答?只不過見了兩
次,總不成就厚著臉皮向人家求婚。
史紅英道:“我心急著呢,別這個那個的了。有話爽快說吧!”
金逐流訥訥說道:“你既然不想嫁給帥盂雄,那麼,你,你還是去找李敦吧。”
史紅英道:“找他有什麼用?”
金逐流道:“你,你和李敦……”史紅英道:“你這個人怎麼啦?說話吞吞吐吐的叫我
都煩起來了!你叫我和李敦怎麼樣?”
金逐流道:“這個,這個……你們生米煮成了熟飯,你哥哥當然也就不好逼你再嫁他人
了。”金逐流咬一咬牙,終於把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史紅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