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笑著推了雪雁一把:“來,今兒個你也得意一回,我和紫鵑伺候你的筆墨。”
雪雁忙鋪開了紙,等著黛玉吩咐。
黛玉道:“你就問他,這信的意思,是說雲兒如今在她自己家裡吃苦,是我害的了?若是來興師問罪的,那等我有機會見了保齡侯夫人,我自己去向她解釋。若他不是這個意思,那就少自作主張,姐妹們之間說開了就好的事,他一定要插上一腳,顯得沒他不行?倒確實了,我們都是客,他是主人,他覺得頂頂要緊的事,我們哪敢揹著他說小事一件,早就過去了啊!”
雪雁的字確實不怎麼好看,黛玉說得又急,她寫得火急火燎的,墨汁都在紙中央暈開了不止一處,大小也不一樣,更別提工整了。這信一寫完,她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就想重抄一份。
黛玉卻“噗嗤”一聲笑了:“何必這樣麻煩,你就在末尾說你大年三十,要趕著去玩,太匆忙了,字跡潦草,請他見諒——趕緊弄完出去放炮仗玩呢,你不是惦記了好久了,難得有空閒時候,真在家裡一遍遍地謄抄這點子信,耽誤了玩,你怎麼這麼傻。”
雪雁一想也是,大年三十不放人清閒,巴巴地等著回信的明明是寶二爺,就算真算起“怠慢人”,那也是寶二爺先怠慢的。她的字就這樣了,寶二爺看不慣也沒有辦法。橫豎他自己被襲人那麼催了也不練字,哪能理直氣壯地笑她字不好。便把信封好交給柴興家的,黛玉交代道:“不必特意遣人去送,正月裡頭親戚們來往多,送東西的時候順路捎過去就是了。”
柴興家的應了一聲。
黛玉又問:“你和你兒子今天晚上是要去我們家的房子裡去?”
柴興家的道:“正是呢。”
黛玉便嘆道:“明明我也有家的。”
柴興家的忙勸道:“想是這會兒姑太太祭祖去了,姑娘一個人在屋裡,才覺得寂寞。姑娘放心,房舍我們都打掃得乾乾淨淨的,等老爺來了,姑娘和姑太太一起回去。”
黛玉道:“姑母去祭祖,我只有替她高興的,哪裡就寂寞了。”
林滿是個寡婦,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