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黃悠然做太子妃也好,給黃南遠封平江候也好,這些都是虛名而已,並沒有實權。但是卻可以麻痺他們的意志,使他們鬆懈,以現在的形勢,需是要先解了這定城之圍,不能再內院起火了。黃南遠的水之深,還遠遠有我想不到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剷除他,需從長計議。你懂的,不是嗎?又何必與我計較呢?給我五年的時間……”
“就算沒有黃南遠、黃悠然一事,我們之間也沒有可能了!”我仍是不為所動,硬生生的打斷了他的話。我們之間的隔閡已經太深,不是說解釋清楚一件事,三言兩語就能挽回的。
“為什麼?”他臉上閃過一絲痛楚,輕聲質問道。
我正想回答,天空中卻突然開始飄起了細雨。
“該死!”他低咒一聲,立即抱起了我,快步離開,道:“夢兒,我們必須要尋處地方避雨。”
他抱著我,快步走著。雨已是從濛濛細雨,漸漸的下大。山間的溫度因為下雨,又是陡降了幾分,豆大的雨和著冷風迎面鋪來,雖然司慕政已是極力的護著我,但依舊是淋了個透,溼溼的衣服黏在身上,我不禁哆嗦的有些瑟瑟發抖。
在雨中走了很久很久,終於,我們找到了一處山洞。這裡面是一個約能容納五人左右的洞穴,地上有著火燒的灰黑痕跡,甚至還鋪了些乾草,看來平時這裡也是獵人的宿居之處,我們自是找對了地方,算是幸運。隨著火堆的再次燃起,山洞之中終於漸漸有了暖意,司慕政又從洞外扯了不少樹枝擋住了洞口,阻止了那刺骨的如冰刀一般的冷風灌進來,此時外面的天已然全黑,不知不覺竟到了晚上。
“夢兒,你把外衣脫了,我幫你烘乾。”他手持一根樹枝,輕輕的撥弄著火堆,略微抬頭,看著我說道。
我依言脫下遞了給他,只著內衫,溼衣著身確實很冷。
“夢兒,我想出去找些食物,可是又不放心你一人在這裡。這裡只有原本準備圍獵時中午的乾糧而已,你先湊合著裹腹吧。你受了傷,不能再餓著了。”他邊說邊遞了一個黃色的布袋給我,袋中是幾塊餅。我知道,這是每個人都有配備的乾糧,我的那個袋子早就在滑下陡坡之時便掉了。一天了,我倆都未曾進食,我受傷了,他又何嘗不是?雖然他的傷是我造成的。
此時,我望著那跳動的篝火,火焰使眼前的空氣都朦朧了起來,而他正仔細的烘烤著我和他的衣服,左臂之上包紮的傷口之處似仍在隱隱滲血,妖治的棕發已經被他全部放下,隨意的披散在腰間,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緊閉的薄唇也無一絲血色。
我拿出一塊餅,默默呃啃著,剩下的乾糧,我塞回了他的身邊,也許我一直都不夠心狠,一直都是。
“從這裡要怎麼回皇宮?”我開口問道。
“若是我們自己走出這個山谷,怕是要一整天。更何況你的腳還受傷了。所以眼下,我們只有等他們尋我們到這裡了,別無他法。”他答道,仍是專心的烘烤著衣服。
聞言,我不語。
突然,他站起身,朝我走了過來。欣長的身軀一下子出現在我的面前,竟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溫暖的外衣落到了我的身上,暖暖的,還帶著剛才烘烤的餘熱。我默不作聲的穿上,他在我的面前盤腿坐下,拉過我的右腳。
“你要做什麼?”我不禁皺眉問道。想抽回腳,他卻緊緊的握住。
“讓我看看。”他勾起鳳眼,凝眉道。說罷,他便脫了我的翻邊靴,褪下襪套,大掌撫上了我裸露在外的紅腫的腳踝,輕輕的揉著,陣陣暖流注入。
我立即意識到他在用內力替我療傷,心中頓時五味陳雜,他總是這樣,時好時壞。如若不是他這樣的對我反覆反覆,那時的我又豈會越陷越深?他就像一杯喝上癮的毒藥,明知道最後會萬劫不復,卻依舊忍不住去飲下它。而如今,他還想用這樣曇花一現的溫柔來侵蝕我已塵封的心?想到這裡,我猛然抽回自己的腳。無論怎樣,我都不想再與他有什麼糾纏了。
“太子殿下,我們最好保持一定的距離,身份有別!”我不悅的提醒道,輕皺著眉。
聞言,他著實怔愣了會,眼中有著幾絲複雜。終於,他放軟了口氣柔聲道:“夢兒,求你了,別折磨我了好嗎?”
他一把拉過我的小手,按在了他的胸口,訴道:“我的心好痛,這裡在流血,你能感受到嗎?我承認,我受不了了,我快瘋了,快崩潰了!看到你和我的父皇在一起,我感覺天都塌了,一切全亂了,我無法思考,無法呼吸。我夜夜失眠,每天閉上眼,眼前都是你與我父皇相擁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