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痛哭泣血而
已。臣不勝激切哀感之至。
寫完這道疏文,張居正看過無誤,便又回到客堂交給李佑帶回大內。
送走李佑之後不久,在他名下幫辦的內閣中書姚曠又乘轎而來。這姚曠跟了他多年,感情自是非同一般。所以一進來,先撲倒在張文明老太爺的靈位前呼天搶地痛哭一番,然後才抹著眼淚,在遊七的帶領下走進張居正的書房。經過一整夜的折騰和這半日來的應酬,張居正已是乏極了,正想在書房的臥榻上打個盹兒,姚曠一來,他不得不又撐坐起身子。若是一般弔客,他倒不用見了,但姚曠卻是非見不可的,因為他急於想知道內閣那邊的情形。
姚曠一進書房,喊了一聲“首輔大人”即欲跪下,張居正吩咐免禮讓他覓凳兒坐下,接著揉了揉酸澀的眼眶,問道:
“你來幹什麼?”
姚曠答:“是呂大人讓卑職前來,今日從大內發出奏摺四封,都要票擬。呂大人與張大人兩位輔臣不敢作主,故讓卑職送到大人府上。”
姚曠說著就把那四封奏摺拿出來放到書案上,看到這一堆黃綾卷封,張居正心中泛起一絲快意。五年來,內閣發出的每一道票擬都是由他起草。一個閣臣欲影響朝局,對各大衙門發號施令,其行使權力的方式就是擬票。皇上號令天下的聖旨,就在這擬票中產生。如今他守喪在家,呂調陽派人把奏摺送來,可見兩位輔臣尚無非分之想。張居正排除了猜疑,嘴上卻說:
“本輔守制在家,讓呂閣老與張閣老代行擬票就是,何必送來家中。”
姚曠答道:“擬票乃當國大事,兩位閣老哪敢作主。”
張居正不置可否,卻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又道:“你去山東會館找找住在那裡的山東巡撫楊本庵大人,讓他儘快寫好辯疏,送呈皇上。”
“是。”姚曠領命,卻仍磨蹭著不走。
“你還有何事?”張居正問。
“有件事不知當不當說,”姚曠彷彿害怕隔牆有耳,壓低聲音說,“今兒下午,翰林院掌院學士王錫爵到了內閣。”
“他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