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著眉說:“如此殘忍,怎吃得進口呢?”
“為了治病,就顧不得了。”
吳和點點頭,又在房子裡踱起步來,看得出他心中惶惑下不了決心。胡大仙倒也不逼他,只顧自蹺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養神。
忽然,吳和停下腳步,問胡大仙:“既是補元造勢,這嬰兒必定是男的了。”
“是的。”
“半個月吃一個,半年下來得吃十二個,上哪兒弄這多的貨呢?”
“只要吳公公肯出銀子,貨包在咱身上。”
“要多少銀子?”
“五百兩銀子弄一個嬰兒。”
吳和心中盤算這價格不貴,嘴裡卻問:“能不能再便宜一點?”
“五百兩銀子買一條性命,你還嫌貴?”
吳和被噎了一下,自慚地一笑,又問:“嬰兒弄來以後,又如何處置?你總不能讓咱眼睜睜地看著嬰兒的腦袋被敲開吧。”
“這個嘛,你吳公公就不必擔心,一應開顱配藥之事,都由在下承當。”
“還要配藥?”
“不配藥,光吃人腦有啥用?咱家的祖傳秘方,就是還陽丹,嬰兒腦髓只是藥引子。”
“好了,這些都依你,就這麼辦吧。”
“吳公公下定決心了?”
吳和一臉嚴峻,指著胡大仙說:“半年以後,咱若恢復不了男兒本色,你也甭想活了。”
“吳公公這是說哪裡話,”胡大仙一拍胸脯,大包大攬說道,“六個月後,咱胡某包你能夠傳宗接代。”
談完這些要緊話,吳和便讓麻大年把胡大仙領到街上去尋間客棧住下。他自己到膳房裡吃了點東西,然後魂不守舍地跑到大門口瞻望。他在等趙金鳳——他的對食兒伴當。大約戌牌時分過半,才見一乘兩人抬的小轎進了衚衕口,在他門前停下,轎上下來一個腰掛牙牌的小內侍,這是趙金風女扮男裝。卻說大內紫禁城門禁極嚴.一過酉時便把通向外頭的各座城門盡行關閉。所有內侍無事均不得出門。宮女管束更嚴,晚上不單不能出內城,就是所居宮室的大門也不得擅出。內侍中有要緊事出去的,須憑司禮監發放的通行銅牌放人。吳和自與趙金鳳成了對食兒,每每嫌宮裡頭行事不便,便要約她出得大內到他私宅裡幽會。他設法給趙金鳳弄了個通行銅牌,又給她備下一套男宦服裝。大內侍應一萬多人,門禁哪裡個個認得?誰要出城,只是驗牌放人而已。第
一次女扮男裝出紫禁城,趙金鳳懷裡像揣了只兔子慌張得不行,後來出的次數多了,也就鼓裡頭的麻雀嚇大了膽,只當是家常便飯了。最近因為左掖門事件,吳和與趙金鳳已有好多天未曾會面。蔡啟方的彈劾摺子呈到御前後,吳和還慌張了兩天,昨天拜訪馮保,見乾爹出言吐氣都是保他的意思,心裡頭才踏實下來。今天下午,吳和便偷偷託人給趙金風捎了個信兒,要她今晚上出城來相會。
在門口為遮耳目,兩人也不及寒暄,即至人宅進得後院臥房,兩人再也按捺不住闊別之情,竟迫不及待摟抱在一起滾倒在床上。
“心肝,想死我了!”
吳和嘴上說著,手早已伸進趙金鳳的衣服裡頭,在她胸脯上一片亂摸。趙金鳳十二歲進宮,在大內已呆了九年。如今早已是站著陰門吸風躺下牝戶吸土的懷春年齡,哪經得一個“男人”如此抓撓,身上早酥軟了下去,嘴裡哼哼唧唧的,襠下已是溼了一片。慾火中燒也顧不得廉恥,兩人早把衣服褪得精光,赤條條地鑽進了被窩兒。
吳和的工夫盡在摸摸捏捏,趙金鳳本是正常人,哪裡煎熬得住?她伸手去吳和胯下抓住軟不拉塌的“小雞雞”,狠命一拽,嗔道:
“真可恨!”
吳和被拽得生痛,連忙雙手去護,賠著小心笑道:“你最多再恨半年。”
“半年後咋了?”趙金鳳問。
“半年後,它就成了茅草窠中的黑旋風李逵。”
吳和說著就把與胡大仙見面的事說了一遍,只是把吃嬰兒腦髓的事隱去不說。趙金鳳聽了不相信,駁道:
“只怕是騙人的,若他祖傳的還陽丹這麼靈驗,那麼多有權有勢的公公,還能煙熄火熄等到今天?”
吳和也不爭辯,只涎著臉道:“死馬當作活馬醫,為了你這個心肝寶貝,咱什麼都肯做。”說著,就翻身壓到趙金風身上,把舌頭塞進她的嘴中。
沒咂摸幾下,趙金風便把吳和的舌頭吐了出來,這些子“過場”對她來說已不是享受而是折磨,她急切地想進入“正戲”,她搡了搡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