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撿起床邊的布鞋,兜頭朝桑娃子砸了過去,猝不及防,臭烘烘的布鞋正砸在他臉上,把個桑娃子差點燻倒。
桑母指著桑娃子罵道:“你個不爭氣的東西,老孃十月懷胎生出來你這麼個軟腳蝦,你有什麼出息?老孃早知道,把你拉在茅坑裡得了,養你這麼大做什麼?我滴個天吶我咋就這麼命苦啊……”
桑母搶天搶地哭罵了起來。
一家人都苦著臉等著,知道她這一哭罵少說也得一頓飯工夫,不料桑母這一次卻只嚎罵了幾句就戛然而止,小綠豆眼滴流轉盯著天花板想了片刻,然後掙扎著爬起身,要穿鞋子,可是她的腿還沒有完全消腫,跟個棒槌似的塞不進鞋子裡,只好趿拉著,起身搖搖晃晃往外走。桑老爹跺腳道:“你病還沒好,這又是要去哪裡?”
“我去左家”
“你現在去左家做什麼?是不是熬不住了要去看病?”
桑母站住了,扭過頭來,陰著一張肥臉道:“他們家分了那麼多地,稅也減了,現在有錢了,這納小妹作妾的彩禮就不能是七十貫了,得往上漲”
桑老爹苦笑:“你這簡直是……還是商量商量吧。人家到底救了我們一家的命呢”
“你就是心軟照你這樣,還活個屁,一根繩子吊死算了——你不去我去”
桑老爹忙攆上幾步:“那,那要漲到多少?”
“先說兩百貫再慢慢往下落。最低最低,不能少於一百五十貫,而且,還得把茶肆還給我們沒錢就拿地來抵。八十畝嘿嘿,他們現在有錢了,差不多有一千畝地呢八十畝算什麼?他們會答應的看我的好了”
桑老爹道:“不是我存心作對,我就怕你為這些事又發病,左公子都說了……”
“得了”桑母手一揮,“小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