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指點,不知可否?”
孫思邈站住了,扭頭過來,冷笑一聲,道:“搞什麼?你們又想花什麼花樣?”
孫守然和孫守行兩人一臉惶恐,花白鬍須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兩隻乾瘦如松樹皮的老手亂擺著:“不不,我們絕不敢對師叔有半點不敬。只是見師叔道術如此高強,而醫術又是如此神技,給病人開胸療傷,這等神技讓我們當真是開啟眼界,佩服得五體投地,所以大家一大早就來了,就想等著師叔,好跟師叔討教。能得師叔指點一二,一生享用不盡啊。”說罷,連連拱手。
左少陽看出來他們這一次倒是真心敬佩想跟自己學東西了,要說醫術,自己不懼當世任何所謂神醫,連孫思邈這等蓋世神醫都能指點,別說這幫徒子徒孫。但是要說道術,自己連那返虛吐納術都還沒學完,其他道術更不知道,要是單單指點醫術還好說,要是讓自己指點道術,還真不知道從何指點起,只怕一說話就要露餡。再說了,現在自己一大攤子事情,可沒工夫指點他們這些。便道:“你們誠心討教,按理說師叔不該拒絕,只是,師叔今日要集中精力給甄老爺子療傷,他還處在危險期,半步都離不得,所以,等過了這一陣子,我忙過了,有了空閒,再指點你們好了。”
一眾徒子徒孫一聽這話,都是喜笑顏開,連聲拱手作揖答應,忙不迭地表示感謝。
左少陽跟這孫思邈兩人進了後院,穿過曲折幽深機關重重處,來到住宅院門前。
孫思邈告辭要回屋去,左少陽遲疑片刻,把他叫住了:“師兄”
“呃,什麼事?”
“這個……師兄能否教我一些道術,反正現在辭官在家,也無所事事,找點事做也是好的。嘿嘿。”
孫思邈笑了:“我早就說了,你既然當了這幫人的師叔,這道術怎麼都要學的,怎麼樣,現在知道了吧?行,我寫有一本道術的書,拿來給你,你慢慢自己先看著學,每天早上我們練返虛吐納術之後,再拿出一個時辰來,我教你其他道術。”
左少陽大喜,長揖一禮:“多謝師兄”
“謝是不用謝,抽空你也教教我一些你的醫術就行了。”
“呵呵,行,沒問題。”
孫思邈喜道:“那好,你教我那開胸療傷術,如何?”說著這話,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左少陽為難道:“很抱歉,別的醫術咱們切磋都可以,這項醫術,是我家傳秘技,不能外傳,很是抱歉。”
孫思邈其實也知道,這樣的高絕醫術,醫者哪能隨意外傳,心中有了準備,但是還是有些失望,笑了笑道:“無妨,你別的醫術揀可以教我的教教,我也很滿足了。”
“好但凡可以的,我一定教。除了這開胸療傷,我還有很多醫術,可以跟師兄切磋的。”
“好啊,那先多謝了你稍等,我去拿書。”孫思邈聽這話,又高興起來,快步回到屋裡,取了自己寫的數十年修道心得的道術書,回來交給了左少陽。
左少陽謝過,捧著書回到屋裡,大致翻了一下,然後揣到懷裡,提筆開始寫辭職信。
寫好之後,封好信,讓孫思邈的大弟子的大弟子真端子送到了東南醫館交給廖醫監。
太醫署裡。
廖醫監看罷了左少陽的辭職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很是惶恐,不過這種事自然是少打聽的好,便親自帶著這封信找到了太醫署太醫令何澤。
何澤也是大吃了一驚,又拿著信前往杜淹府上拜見杜淹。
到了杜府,何澤才知道,杜淹病倒了,太醫正在給他看病。一時半會沒辦法見客。何澤只能把左少陽的辭職信留下,告辭回去了。
杜淹的病自然便是那差點要了他們的性命的風毒水腫。
太醫看罷,下方開藥,然後走了。
杜淹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這一次水腫病的突然發作,其實早在兩天前就開始了。皇上即位已經兩年,對大臣情況也摸清了,位子也坐穩了,準備大動干戈撤換一批大臣,所以讓幾個朝廷重臣各自推薦人選。
杜淹這些日子連夜辛勞寫奏摺向皇上舉薦大臣,這個絕佳的安插自己的人手的機會他是不會放過的,但是,安插自己的人手的同時,必須也舉薦一些真正的精英給皇上,然後把自己的人夾雜其間一併舉薦,才能魚龍混雜。因為皇上太英明瞭,不容易矇混過關的。為了這個,杜淹沒少花費精力,起早摸黑的,甚至通宵不眠。勞累之下,再加上左少陽這件事的悶氣,左少陽走後,他堅持繼續寫奏摺。
跟左少陽鬧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