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全部進行了掩埋,大街小巷也進行了清掃,已經看不出這裡曾經遭受過一場餓死上萬人的大饑荒。城外的亂墳崗所有的屍體也都掩埋了,兩個月裡屍橫遍野的悽慘景象已經看不見了,只是多了無數隆起的新墳。
左家的一百多畝田地是在東城石鏡河上游河灘上,左少陽讓苗佩蘭挑選的二十畝他們自己耕種的良田,也在這一片耕地中,靠近荒坡的地方。
他們下了官道,沿著石鏡河往前走。
此刻已經是四月初,馬上便是清明瞭,本該是春意盎然,山花爛漫的時節,可是這場饑荒,使得合州四面群山半山以下,都變得光禿禿的,別說地上的充飢野菜,就連樹木都被剝了皮煮吃了。景象十分悽慘。
不過,他們走在田埂上,發現腳下田邊地頭,小草已經冒出了小小的春芽,隨風而來的,也有了輕輕的花香。
一行人來到剩下還沒翻耕的田裡,一眾人放下手裡的東西,站在田埂邊看著左少陽。
李三壯道:“左少爺,你這田裡全是水,怎麼用石輥碎土啊?”
“你們往後看就知道了。”左少陽故作神秘笑道。
唐朝耕田播種採用的是類似於北方種麥子的旱耕直播,所以要事先把水田裡的水放掉,曬田十數天之後,等田土都幹了,這才翻地,然後用石輥碾壓碎土,再播種。現在看見左少陽他們田裡全都是水,雖然左少陽先前已經說了不放水,直接在水田裡犁田,但這個辦法還是跟他們習慣的耕作方式不同,所以都是一臉茫然和擔憂。
左少陽按照穿越前在農村生活的記憶,很快給一頭耕牛套好犁,挽起褲管,左手拉著牛繩,右手掌著犁,嘴裡吆喝著,趕著牛開始犁田起來。
李家兄弟他們目瞪口呆瞧著左少陽趕著一頭牛,很輕鬆很快地從田的這邊犁到了那邊,轉個彎,又接著往回犁,而不用像他們那樣,需要將直轅犁抬起來調轉方向,才能往回犁。
李二壯跑到田裡,拿起土坷垃看了看:“哎喲大哥,你們來看,這傢伙還真好使咧,瞧瞧這犁道,多深啊,瞧瞧這土坷垃,自己就碎成這樣子了。要是先把水放幹,再用這種犁耕地翻土,然後用石輥一碾,就行了,這犁真是好東西”
李三壯道:“好是好,可是這水田裡犁了,碎土怎麼辦?”
左少陽正趕著牛犁了回來,聞言笑了:“水田碎土不用像麥田那樣,那效果不好,我早上讓李大哥修的那農具,名叫耖耙的那個,就是專門用來碎土整田的。不過要先泡田,過幾天差不多了,我再表演給你們看,看看如何用耖耙碎土平田。”
這些人原先不相信左少陽發明的這彎彎曲曲的犁能用一頭牛犁地,現在親眼目睹了 ,的確比他們先前用的直轅犁好用的多,立即便信了,現在聽他說平田碎土用耖耙,雖沒有見過,但還是很相信的。都等著看。
一夥人看著左少陽把這丘田一會工夫就犁完了,速度比他們使用直轅犁要快了差不多一半,而且只用了一頭牛,犁得又快又好,七嘴八舌 感嘆稱讚起來。
李家幾兄弟也上來輪流抄犁體驗了一番,左少陽在一旁解說要領,幾兄弟很快就掌握了,都覺得這玩意比先前的直轅犁更好用更輕巧,犁地效果也更好。
李家兄弟熱鬧也瞧過了,也知道這玩意的好處,不過他們家佃租的二十畝地兵士已經幫著翻耕完了,還播下了種子,此刻都已經冒芽了,沒辦法重新翻耕,只能等第二年春耕的時候再做這種新犁了。
李家兄弟本來說要幫忙犁田,左少陽說不用,讓他們趁著現在有空趕緊把房子蓋好,他們見左少陽這新式犁耕種只用一頭牛,而且速度快,需要翻耕的土地已經不多便也不堅持,告辭回河塘村繼續蓋房去了。
他們走了之後,苗佩蘭道:“哥,你也教我用這法子耕種吧,那樣咱們就能快一些耕田翻地了,咳咳……”
苗佩蘭見左少陽這新式耕種法很管用,很是高興。她只要情緒激動、緊張或者高興,就會輕咳。左少陽用藥給她調理,沒見明顯好轉,只怕已經成了那場生死之戰難以癒合的損傷了。
左少陽笑道:“自然要教你,而且要重點教,咱們兩要把這二十畝地耕種好讓大家都知道這新的省時省力的耕種方法。”
當下,左少陽教苗佩蘭學著犁了一丘田,苗佩蘭天資聰慧,很快就掌握了要領,兩人便一人一頭牛一架犁,分開耕起地來。
白芷寒便負責給兩人擦汗、遞水,還有柳枝編了兩個草帽給兩人戴著頭上遮太陽。
左少陽附身的這個小郎中身體比較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