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他徑直直呼總館副會長和掌櫃的名諱,還讓兩人出來見他,終於有些發覺這人說不定有些來頭,都不敢亂咋呼了,只是一個勁往後退,免得被他的凳子砸中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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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亂糟糟的,便聽的有人喝道:“誰?誰在這裡搗亂?”
眾夥計急忙分開兩邊,從後面出來一個老者,稍稍有些駝背,一身錦袍,眼睛陰冷,正是被左少陽任命為赤腳醫館總館的邱一壺,今科醫舉榜眼。
邱一壺瞅著左少陽,他臉上花貓似的,一時認不出來,便厲聲道:“你是誰?想幹什麼?”
左少陽狠狠把凳子往邱一壺面前的地上一砸,啪的一聲,碎成幾塊,邱一壺嚇得原地蹦了起來,躲開了碎塊,指著左少陽:“你你個瘋子……”
“沒錯老子就是瘋了——是被你們這些混蛋氣瘋了”左少陽將頭髮往後一攏,抓起一個大夫桌上的茶壺,將茶水往臉上一淋,抹了一把,露出了本來面目,“邱一壺,看清楚,我是誰”
邱一壺上前定睛一看,駝著的身子猛地一哆嗦:“啊?會長?你是左會長?”
“正是”
“左年兄真是你啊你……你怎麼這身打扮?”
“嘿嘿,若不是這身打扮,還發現不了你們乾的好事”
“這個……會長息怒,容一壺稍候稟報。——諸位,這是咱們赤腳醫館的會長,五品朝散大夫左忠少陽大人還不趕緊過來見禮”
就聽得咣噹聲連線響起,卻是那些剛才叫囂著跟左少陽對打的店夥計扔掉了手裡的凳子,跪在地上磕頭:“小人有眼無珠,請會長大人恕罪”
先前罵左少陽的那夥計早已經抖得更篩糠似的,跪在地上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個勁狂扇自己的耳光。
那先前給左少陽開方子看病的大夫頭上捱了左少陽幾下,本來就有些發矇,一聽這話,差點栽倒,苦著臉過來拱手;“對……對不起會長大人,小人,小人不知道是您,衝撞了您,小人該死。”
左少陽一把抓起藥櫃上的處方單:“我問你,你開的這是什麼方子?”
“是,是旋覆代赭湯……”
“是治什麼的?”
“治……治胃氣虛弱證的。”
“我說我心口痛,你卻給我和胃藥,是何道理?”
“這個……小的該死小的亂開的。”
“為什麼要亂開藥?我若是真有病,豈不是被你這草菅人命的庸醫害死了”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請會長大人恕罪”
左少陽當頭給了他一腳。又轉身怒目圓瞪瞧著那抓藥的夥計:“你為什麼不按照處方抓藥?為什麼不按照處方上的要求給我人參?”
那夥計已經把自己的臉打得跟豬頭似的了,哪裡還答得出話來。
邱一壺老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在旁邊只會說會長息怒,年兄息怒。
“息怒?這種事我還要息怒,那不知道有多少貧苦病患要死在你們手裡”
左少陽一指滿場二十幾個大夫,吼道:“這些人我不好說個個都沒有認真看病,但我敢說,這些排隊進來的病患,十個有九個不是真正的病人他們來,不是要看病,而是要領藥——領了藥,跑去街那邊超低價賣給於老太醫的‘於氏醫館’一副三十文的藥,只賣五文這是一個賣藥的乞丐親口告訴我的,我開始還不願意相信,真正體驗一回,才知道是真的——我問你,邱一壺,這件事你知不知道?於氏醫館跟你們到底有什麼勾結?”
一聽說這個瘋子原來是赤腳醫館的會長,而且還是朝廷的五品官員,那些假病患們一個個都悄悄地溜走了,還剩下幾個真的來求醫的貧困病患,病怏怏歪在哪裡瞧著,神情淡漠。
邱一壺躬身拱手,額頭冷汗直流,“會長息怒,請後堂歇息,容一壺稟報……”
“馬副會長……到西北靈州開設分館去了,還沒回來呢。”
“什麼時候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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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走了沒多久,他就去了。”
“這個……會長請後院會客廳用茶,待老朽作詳細稟報。”
“好——給我派人去通知三個分館,除了急診和危重病患之外,其餘的診病拿藥都立即停止,等待我的命令”左少陽怒不可遏吼道。
“是是”邱一壺從來還沒有見過左少陽如此盛怒,當真有些嚇壞了。立即派人去通知三個醫館。
左少陽又道:“還有,立即通知基金會所有成員開會把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