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母一家得左少陽家收留,才不知流落他鄉,又得左少陽幫忙給孩子治眼病,對左少陽很是感激,聽他這麼說了,自然不好再打,站在那哭著罵著幾個孩子。
左少陽伸手從她手裡奪下花枝,隨手正要扔掉,突然咦了一聲,拿起手上這花枝左右觀瞧,急聲問道:“大子,你們這花枝從哪裡摘來的?”
大子抹著眼淚,抽噎著轉身指了指荷塘那一側的那座精緻的小閣樓:“就在那樓的後面。”
“行啊”瞿老太太道,“那是芷兒的閨房。”
瞿老太太眯著眼瞧了瞧,搖頭道:“老身不知道,這些花草都是芷兒自己種的,她最喜歡花花草草的了。——芷兒,左公子問你呢,這花枝是不是你種的?”
“是,”白芷寒沒有瞧左少陽。
左少陽道:“這花在合州我沒見人種過,你是如何得來的?”
“那當然,花是你種的,我不問你問誰?”
左少陽一愣,這才想起剛才自己警告過她,如果想給她外祖父治病,就閉嘴,所以才有此一問,當下搖頭道:“我問你的,你回答自然不算違反禁令。”
左少陽氣得鼻子都歪了,心想你不想回答,那還費這麼半天勁做什麼。
這管三從四德什麼事?左少陽疑惑地瞧了瞧瞿老太太。
白芷寒哦了一聲,飛快瞟了左少陽一眼,低著頭,聲音和緩了許多,但話語卻聽著還是有些刺耳:“這花是我種的,不知道公子問這做什麼,莫非你識得此花?”
白芷寒有些驚訝,抬起頭瞧了他一眼:“這花整個合州只有我家才有,想不到你卻知道。”
“這花既然是白小姐種的,那凋謝的花朵,不知是否收藏有?”
“有,——園中的花調零之後,花朵我全部都收藏著的。”
左少陽一聽,不禁喜道:“能賣一些給我嗎?——是這樣的,曼陀羅花不禁很好看,而且還是一種很好的藥材。我之所以問這花,原因就在於此。”
白芷寒淡淡一笑:“原來你也有求到我的時候”
左少陽愣了,笑容一斂,冷然道:“搞清楚,我不是求你,是跟你買,願買願賣,兩廂情願,白小姐既然不肯想讓,就當我沒說好了……”
話剛說到這裡,便聽見苗佩蘭的幾個弟妹們尖聲驚叫,驚恐地指著遠處。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一起轉身望去,只見東城那邊的天空冒起了滾滾濃煙,有好幾處,還隱隱能看見火光。
失火了
眾人頓時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瞿夫人顫抖著聲音道:“好象……好象就是杏子巷那邊……”
左少陽也看出來了,正是桑小妹他們茶肆的方向起火,急聲道:“我去救火”
他拔腳就往後院門跑,卻被母親梁氏一把攥住:“忠兒你別去外面有叛軍,亂得很,那火這麼大,不行的……”
左少陽急道:“娘杏子巷就隔我們兩條街,一排排都是木房,一棟挨著一棟,如果不救,用不了多一會就會燒到咱們藥鋪來的趁著現在火還比較小,趕緊救,不然火勢一大,可就全完了”
“那……那也有衙門水龍隊的人救啊不用你的”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現在叛軍要打進來了,衙門的人跟官兵恐怕都在城樓上抗敵呢,哪有空來救火?咱們不救,全城都得完蛋”
這道理梁氏自然知道,可是讓她眼睜睜看著兒子去冒險,她如何願意,卻又不知如何阻止,只是緊緊攥著左少陽的衣服不鬆手,急得眼淚都下來了。
白芷寒冷聲道:“你不能去你去救火,有個三長兩短,家外祖父怎麼辦?”
“我管你怎麼辦”左少陽對她這說話的口氣很是反感,脫口而出,又覺不好,忍住氣道原方照用就行了——跟你說也沒用”左少陽轉身對老爹左貴道:“爹,等一會如果發現瞿老太爺正氣稍固,厥脫之象緩解,你就用此前的方子,原方照用給瞿老太爺用藥”
左貴已經慌得沒了主張,下意識地點點頭。
瞿夫人對瞿老太太道:“老太爺這還沒甦醒,不能沒有郎中在一旁,萬一小郎中真要出個什麼差錯……”
瞿老太太道:“對對,左公子,老身求你了,你就不要去了,滿城的百姓救火,不缺你一個的”
苗佩蘭道:“左大哥,你在這給瞿老太爺治病,我去救火”疾步朝後院門衝去。
左少陽掙不脫母親的抓扯,急了,索性來了一招金蟬脫殼,一扯腰帶,三兩下把夾袍脫了,只穿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