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小郎中可也沒求著你”
左少陽氣得鼻子都歪了,好好回憶當時的情景,自己最初不瞭解時,是很欣賞她的美貌,但後來因為話不投機,很快就心生厭惡了,哪裡談得上色迷迷地瞧她?想必這些絕世美女,都以為天下男人都是色鬼,都對她圖謀不軌。整個一被害妄想狂
“還沒有?”白芷寒話語裡充滿了不屑,“如果說他不肯給外祖父好好治病,還只是我多疑,那人參這件事又怎麼說?——他自己一個勁說沒辦法救外祖父,除非能找到人參,又說他們藥鋪沒有人參,可是,龍嬸明明看見惠民堂送了人參到他家的,他愣說沒有。等老太太才剛一答應把我許給他做媳婦,人參不是立刻便冒出來了嗎?這不是有意刁難又是什麼?擺明了趁人之危所以,這是他們一家子串通好了的,就等著我往裡面鑽,可是偏偏我又沒有半點能力擺脫,就是刀山火海,也只能往裡面跳了……”
瞿夫人勉力一笑,道:“那說明他們家對你還是很看重的,耍點手段娶個稱心的兒媳婦,也在情理之中嘛。既然他們家如此看重你,說不定你過去之後,他們也會好好善待你的。”
瞿老太太道:“是呀,這小郎中聽說心眼挺好,當初給一箇中風老大娘看病……”
白芷寒冷冷道:“現在還說這麼做什麼?反正老太太都跟他們家說定了讓我嫁給他,多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要怪只能怪我自己,當時不該說話得罪了他。結果是作繭自縛只希望他能早點把外祖父的病治好,只等著老太爺轉危為安,我就嫁過去,火坑也罷,刀山也罷,是死是活,是好是壞,聽由天命吧”
屋裡一陣寂靜。
左少陽這才明白原來父母跟瞿家已經商定了婚事了,只待瞿老太爺病情轉危為安,就成親,自己卻還瞞在鼓裡。為什麼爹孃不告訴自己?他腦袋瓜這麼一轉便想明白了,肯定是爹孃很滿意白芷寒這個兒媳婦,可是自己卻很反感,爹孃生怕自己知道了,故意不給瞿老太爺好好治病,藉機擺脫這婚姻,那煮熟的鴨子就飛了,所以才沒有告訴自己。
屋裡瞿夫人又道:“老太太,要不跟他們商量商量,咱們借點錢,把他那用掉的一點人參補上?反正大部分還剩下,用掉的也不多……”
瞿老太太怒道:“這話虧你說的出口這人參只是藥嗎?那是聘禮我跟小郎中他爹孃商談的時候就說好了,送了人參,就是下了聘,我跟他娘把八字都合了,聘也下了,六禮都齊了,就等著迎娶了,這當口上想悔婚?漫說咱們現在沒錢買人參補還人家,就算有,一挑的人參擱在這,也還不了因為這人參是聘禮收了聘禮就得嫁不嫁就是悔婚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你們把臉藏在褲襠裡不看人,可以不顧臉面,我這張老臉可還要呢還得顧著老太爺的臉面呢”
瞿夫人諾諾連聲:“是是,媳婦兒說錯了,老太太息怒……”
白芷寒長嘆一聲:“罷了,老太太、太太,你們都不要說了,這都是我的命,心高命薄,想攀高枝,到頭來嫁給個只會趁人之危全無半點醫德的小郎中,唉眼看著火坑,也只能往下跳,我認命了……”
一時間,屋裡又靜了下來。
左少陽躡手躡腳退下臺階,一直退到院門口垂花門下,站在立柱後,這才啐了一口,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指著遠處正房大門低聲罵道:“你奶奶的,嫁給我就是跳火坑?我x好既然你們這麼說,就別怪老子不客氣,還就讓你跳跳火坑看看,叫你這小娘皮嚐嚐老子這火坑的滋味”
“在家,在屋裡呢。”
瞿夫人親自給他撩開門簾,左少陽邁步進去,穿過大堂,來到旁邊的臥室。
瞿老太太起身相迎,白芷寒卻跟木頭似的坐在那,冷眼瞧著他。左少陽也把她當真空,只對瞿老太太拱拱手。瞿夫人拿來一根圓凳放在瞿老太爺子的床邊。
複查之後,發現瞿老太爺還處於深度昏迷,肌膚已經轉灼熱,脈轉急數,偶有間歇,呼吸平穩,舌質幹,沒有唾液,眼簾間或會抽動一兩下,喉嚨出現痰聲。左少陽心中暗喜,摸了摸下巴,對瞿老太太道:“老太太,瞿老太爺正氣進一步恢復,所謂效不更方,就繼續服用獨參湯的,繼續益氣固脫,同時,服用上次我開的藥。”
“多謝了,左公子費心了。”
左少陽這才轉頭瞧了白芷寒一眼,冷冷道:“白姑娘當初許諾,只要我治好老太爺,她就嫁給我,不知這話是隨便說說活動一下嘴皮子就作罷呢,還是算數?”
白芷寒跟木頭似的一言不發。
“當然算數”瞿老太太勉力一笑,道:“這麼說,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