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放緩船速,等待那兩艘船嗎?”
時穿愣了一下,咬牙切齒的低聲詛咒片刻,自言自語的說:“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一定能找到自己的方法——我會回去的!”
穆順停了一會兒,見時穿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久久不見吩咐,便拱手說:“綱首,我們船速快,再往前走,就是社兵巡邏的海域了,咱必須提前決定。”
時穿突然驚醒,轉過臉來望著穆順,眼裡充滿血絲。此時,穆順依舊抓著纜繩,身子在風中搖晃。他靜靜地等待時穿的命令,誰知時穿卻問:“你都有什麼本領?”
穆順知道時穿想問的是什麼,恭順地微微低了一下頭,回答:“小老兒生在大名府,十歲時出海闖蕩,三十歲時,原本已賺籌足了錢,在家鄉娶妻生子,買田修舍住了下來,不合受人誘惑,想著替孩子掙幾個嫁妝財禮錢,又登船出海,不幸船隻在海上沉沒,滿船隻活下了小老兒一人。幸好海公子過路,把小老兒從海里撈上來。
此後,小老兒便隨著海公子討生活,嗯,幾個孩子都用我寄回的錢,娶了媳婦買了地,小老兒奔波慣的人,想著這條命本來就是海公子給的,與其待在鄉里老死,不如繼續給海公子賣命,如今海公子吩咐過,讓小老兒繼續跟著綱首,小老兒這條命原本就是撿的,綱首若喜歡,今後小老兒繼續跟著綱首。
至於小老兒有什麼本領——這個……小老兒也曾闖蕩七海,頗識地理,人稱‘地理鬼’,此外,小老兒會多種語言,海公子屋中的僕婦,平常,海公子不在的時候,都是小老兒在指揮。“
獵獵風中,時穿無意識的點點頭,穆順抓著索具繼續說:“船上另幾位夥計,也多是海公子從海龍王那裡搶回來的,他們獲救的時候比較幼小,海公子拿他們當子侄,手把手教會他們擺弄艙裡的那些機床,還教他們玩火槍的技藝,這些孩子都是失籍孤兒,從小跟著海公子長大,如今也沒有地方可去,願意繼續追隨綱首。”
帆吃滿了風,速度很快,船身不時沉下,而後劈開浪花跳出水面,甲板因此很顛簸,老水手穆順都站不穩,但對面的時穿彷彿穿透了時空的存在,他身子一點不因船身的起伏而歪斜,彷彿船的每一個起伏,他都早已提前迎在哪裡,等待甲板的歸來。
時穿站的很穩,他咧了一下嘴,露出一個苦惱人的笑:“好吧,我身邊那麼多女孩,就缺少男人照料,那四個小子成家了沒有?”
穆順拱手:“正是成家的年齡,還指望時公子替他們做主,尋個好人家。”
時穿又問:“海公子走之前有沒有什麼交代……我是說你怎麼解釋他的離開?”
穆順拱手:“這個,離開鬱州島之前,嗯,就在綱首登島的時候,海公子給十一郎送了信,說是施氏海外船隊出了狀況,他打算親自前往埃及的亞歷山大港處置……這個,這一來一回,沒個三五年的時間,恐怕不能回來了。海公子說:海路兇險,若是他去的途中失蹤了,施氏產業不能沒了照管,所以讓衙內到島上,接手島上那座城堡,順便接手島上的施家社兵、巡邏炮船。”
時穿點點頭:“那就好……這廝安排的挺周全啊。好吧,你只管繼續航行,身後那兩艘船由我來通知,其中一艘船,我會帶著他們追逐海公子的腳步去亞歷山大港,另一艘裝財寶的船,回頭它會駛入海州,你把船上的貨,都解除安裝到海公子的秘密莊園裡……你知道那座莊子的存在,是吧?就在原先崔知縣給妙泰尼姑安排的口糧田附近……”
“這個……”穆順想了想,問:“那麼,綱首不跟我們會東海縣了?”
“當然要回,這些東西都是我拿……換回來的,我當然要看著它們落袋平安。哦,島上還有一群等待我歸家的女孩,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穆順想問:你剛才不是明明說了麼,想駕其中一艘船去埃及亞歷山大,怎麼又說“會跟我們回東海”,難道你能同時存在於兩艘船上?後面的船隻情況,還是我剛才告訴你的,這……茫茫大海的,難道你能回到之前離開碼頭那會兒,登上後面的船隻,指揮他們分道揚鑣?
不過,穆順多年跟隨海公子,已養成了見怪不怪的脾氣……開玩笑,海公子已經夠古怪的了,先來的綱首比海公子還古怪,我怎麼盡伺候這樣的怪人……罷罷罷,反正我早該死在大海上,這麼多年能活著,已經是賺到的,我有什麼怕得?
當夜,鬱州島那種豪宅中,施衙內激動的語不成句,他反覆向時穿確認自家姐夫是否動身前往非洲,當訊息確定無疑後,衙內搓著手直嚷嚷:“大展宏圖啊,大展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