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你放心,這條路子斷不了,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人手,選好地點。這次我們在琉球、也就是夷州島開辦鹽場,那裡天高皇帝遠,我們可以把鹽場開辦的更大,到時候,交易完全在海上進行,更加隱蔽。”
施衙內想了想:“夷州,哪地方地廣人稀的,我的捕鯨船隊倒是常去,可這樣一來,鹽場所產都要從夷州島運回來,不是既費時間又多花錢?”
“可是它有規模效應,規模大了,你的船隊可以絡繹不絕的往來夷州海峽。你想想,無論漣水軍還是通州水軍,亦或是你的捕鯨船隊,出海巡邏的時候,捕魚回航的時候,夾帶一二十料精鹽,神不知鬼不覺的,不比現在風險小?”
“那我的工人怎麼辦?”施衙內一臉鬱悶:“鹽場上下七八百號人呢?”
“熟練工我都吃下,工錢漲三倍,說好的,海外做三年,願走願留全憑自由,回大陸也可,我負責安家落籍。至於那些不熟練工匠嗎——黃家玻璃作坊眼看修建完畢,你把鹽場的宿舍翻新一下,正好改作玻璃作坊。”
施衙內馬上響應:“好啊好啊,早該動手了,我聽說今年年初的時候,蘇杭一帶冒出六七家玻璃作坊,有三家雖遭到朝廷‘和買’,但就這樣,他們也撐過去了,可見這玻璃利潤大。咱要是能在年前動手,趕上春節也能賺個盆滿缽滿,就你小心謹慎。
咳咳,我說,黃家作坊也賣玻璃,我家也賣,不會衝突吧?“
時穿微笑著,盯著施衙內看了半晌,突然問:“新婚生活怎樣?”
“啊……好啊好啊,你怎麼問這個?對了,褚姑娘的事,你可不能不管,這半月來沒見你動靜,你可是答應我的,我這口氣不出……”
“別轉移話題。”
“唉——”施衙內長嘆一聲:“還不就是那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千百年來大家都是這麼過的,都是這麼生兒育女綿延後代的,我能怎樣?”
時穿嘿嘿一笑:“看到你無憂無慮一付樂呵模樣,我覺得你婚姻生活也不錯。”
衙內苦澀地一笑:“我自小母親去世,跟著姐姐姐夫討生活,若不是有一個樂天知命的性格,我早該哭死,早該悶死,早該投河自盡上吊自殺了。
人呀,每個人都有一個命。我命由天,咱不能跟天鬥,是吧?活人,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的斤兩,比如你這次說關閉鹽場,我雖然心裡不情願,但我知道家裡不可能為我與張大尹拼死,所以我即使不情願,也要按你的話走——從此,私鹽不在我控制範圍內,但與那你的琉璃產業能有所補償。哦,我聽說,你把最賺錢的制鏡手藝給了黃家,那我能剩下什麼?“
時穿大笑起來:“人都說施衙內為人豪爽,從不在小錢上計較,現在看來,說這話的都是豬,你施衙內一貫扮豬吃象。
銀鏡嘛,看似利潤高,但其實製作起來,首先要使用銀鹽,還要使用糖醛,這些原料都不是便宜的,況且利潤豐厚,紅眼的人越多,你我只是小商人,想獨佔這產業,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唯有曾經的海州第一茶商,探花黃煜庇護下的黃氏家族,才敢涉足這個行業——所以我只投資吃紅利,絕不親自動手。
至於你嘛,我告訴你彩色玻璃的製作技術,咱只做各種器皿,走珠寶線路。珠寶豈能賣便宜了,你看看當今官家的琉璃金瓶就知道了。
哦,忘了告訴你,剿滅方員外後,我打算開團練作坊,作坊裡也生產琉璃,不過我的琉璃走平民離線,你放心,玻璃市場大著呢,百十家玻璃作坊,也滿足不了這世界的需求。“
“那就好那就好——”施衙內馬上問:“如此,你多會要人?說實話,讓你這麼一說,我心裡對鹽場的事惴惴不安,巴不得你早點把他們要走。”
時穿想了想,說:“你今晚動身回去,立刻炸燬鹽場裝置,將鹽場工人轉移,明日,不,後日我派人過去接洽,派去的人瘸腿瞎眼,你把人交給她,替他準備兩條船……剩下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施衙內懶洋洋地起身:“我就是一個奔波命,你說,哪個官員有我這樣勤奮,剛剛剿滅教匪,有的連夜奔波回家……嗯嗯,跟你說,鹽場上下二百四十戶,計八百六十一人,只逃出去兩個人。逃出去的那兩個人當中,有一位是鹽場管事,原本是鬱州人,因為地形熟水性好,我們一時疏忽,讓他從碼頭上跳了海,事後搜尋不見蹤影,我懷疑那廝已經遊過海峽,登了陸,也許就在這兩天能抵達崔莊。”
“另一個逃走的人,是誰?”
“大約是場內的教頭,武藝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