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的學問沒問題,不消日日來上課,你只管忙你的事,考勤簿子我給你直接打到三年後。”
當著通判的面走後門,你當通判大人是人大代表嗎?
可通判大人轉念一想:這事也說得過去呀。學諭大人沒有許諾給時穿廩生待遇,朝廷不需向外掏錢的。牽扯不到朝廷掏錢問題,那就算不上貪汙。況且時穿的學問也是有目共睹,讓一個寫過四本書的人,跟蒙童一起識字,那也是侮辱文化人啊!
算了吧,時長卿的情況特殊,特事特辦吧……嗯嗯,既然學諭都這麼直接了,是不是咱也得表示一下。
“不錯,長卿只管三年後參加州試就成,不消日日來上課的……你們說是不是?……咳咳,長卿,你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時穿拱手:“只是家業大了,事務繁忙,顧不上日日上學……各位教授放心,我家宗子保證每日到學,絕不耽誤一天。”
只是要求自己特例,那麼,通判大人就欠時穿一個情了。通判望了望四周:時長卿如此識趣,想必是人多不好說。罷了,我等著他開口吧!
通判與學諭分贓完畢,輪到各教授了,各教授不敢當面開口,轉動眼珠片刻,有急切者站出來搶奪:“學諭大人,時長卿不如歸到我的班級——考勤簿我明日就可拿出來,放心,保證打到三年之後。”
另一位教授捻著鬍子出列說:“錢兄的班上已經滿員了,我班上還有幾個空缺,便是時姓族人再來幾個也容得下,學諭,放我班上吧。”
但凡是老師,沒有幾個不喜歡班上富裕學生多點的,因為古人認為“倉廩實而知禮節”,家境富裕點的,雖然上進心欠缺點,但做事的氣派小不了……嗯,就是逢年過節,拜師禮也小不了。
時穿是什麼人,海州時氏宗族裡數一數二的人物,寫過四本書,這學問上不成問題,重要的是他白手起家掙下一份大家業,銷售的都是奢侈品,以及風雅的旅行用品,實在是遊山玩水、居家過日子之必備良品,這樣的一個能人拉近自己班裡,以後說起來——這廝是自己學生……啊,那該是多麼有面子的事情?
通判見到站出來兩個人了,知道下面的爭奪可能不斯文,趕緊起身告辭,而學諭大人已經達到自己的目的,也不願牽扯到具體的爭奪上,他趕緊伸出手,與剛才分贓完畢的夥伴微微一笑:“同往同往,通判,你看著這天色真好啊,陽光燦爛的日子……”
天色好個屁,快下雨了!
爭奪的結果,時穿與時燦沒有分在一個班,時穿所在的班級大約是優等生班級,班裡都是考過幾次科舉的年輕人,時燦慘了點,分到了童子班,需要從啟蒙教育開始……
正午時分,時穿牽著時燦的手走出學宮,身後一堆老師殷切的送他們出門,臨別依依,班上的幾位老師誠懇地說:“長卿,你我不是外人了,拜師禮不小別的,拿幾個箱包過來就行,嗯,就是那種帶輪子的箱包。”
奶奶的,還幾個,知不知道我那些箱包一個賣多少錢?
可是,能不給嗎?
望著學宮門外一片點頭的教授,時穿欲哭無淚。
時燦少年不知愁滋味,一邊點頭響應著教授,一邊興奮地問叔叔:“叔叔,我們是不是要買筆墨紙硯,哦,還需要買書,姨媽給我錢了,叔叔,你領我去。”
時穿一聲嘆息:“這可是大宋,人在大宋府城,買什麼東西不消上鋪子的,給幫閒說一聲,讓店鋪送上門來就行。”
時燦咬著手指,說:“可是,叔叔,這樣一來,不是沒有逛街的樂趣了嗎?”
時穿想了想,又說:“即然這樣,咱們先回家,今後你在城裡上課,我先給你收拾出一間屋子,然後讓管家陪你上街……叔叔事多,可沒有逛街的時間。”
正說著,時燦指著街道上,好奇地問:“叔叔,要不然,我跟你家小環娘一起逛街,如何?”
時穿愣了一下,順著時燦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環娘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她正駕著時穿的馬車,旁邊跟著時穿的小黑僕,挨家挨戶的收“淨街錢”,一邊收一邊嚷著:“等一下下,等一下下,我記完個帳!”
時穿陰沉著臉走到馬車邊,環娘見到時穿出現,不急不慌地把筆塞給時穿:“哥哥,我數錢,你記賬——瞧這些人懶得,我不催他們一點不著急交錢。”
時穿忍了忍,勉強說:“環娘,你撈過界了——這條街不歸我管。”
“我知我知——”環娘玉白的小手飛快地數著銅板,銅板落在錢箱中發出叮噹的響聲,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