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的暴利讓這些人立刻自私起來,只想著讓時穿提供種苗以及栽培技術,不想讓時穿參與之後的分成……
沒錯,沈括書中是寫了葡萄酒的蒸餾器械以及釀造流程,但沈括一個書生,望文生義,根據傳說記錄下來的工藝流程謬誤很多,用書上的方法來釀造……真是一群書生啊!
好吧,你們千里迢迢遷居海州,立腳沒穩就想拋開我,真是不知死活,現在,就讓你們明白能不能離開我……時穿穩穩的坐了下來,伸出一個手指,不慌不忙的說:“既然我提到這個問題,就肯定有解決方法。比如:如果你們信得過我,那麼這酒坊就由大家一起合資,而後按各人出資的份額,分配收益——我聽說你們有很多土地還沒有播下種子,那正好,各房只留下一些口糧田,其餘的田地都拿出來,合辦葡萄種植園。
你們出土地我出種苗與栽培技術,葡萄種植園算我三成股份——這樣算,其實你們也不虧,畢竟我還要替你們選育葡萄苗,還要指導你們栽培,此外,這葡萄釀酒技術也是個關鍵,好的葡萄酒價比黃金,差得嘛,只能當果汁。沒有我的技術,即使你種出葡萄來,也賣不出大價錢。
最後,讓我們說說酒坊——酒坊由我獨立修建,不過佔用的土地由你們無償提供,而後這三年由我免費提供你們口糧,等三年之後,葡萄豐收了,我去官府辦釀酒執照,上下打點也全由我付費,等酒坊出酒了,咱們彼此對半,分配釀酒的收益。
嘿嘿,時氏遷居於此,唯有上下擰成一股繩才能站穩腳跟,這葡萄酒釀造技術,我不肯獨自享受,拿出來跟族人分享,就是想著咱時氏上下必須同心合力,一起把葡萄酒產業做大做強。哈哈,這本來是我的獨門生意,我自己掙錢不好嗎?如今我願意跟族人分享,如果大家不願按我說的分配比例分配利潤,那麼,算我沒說!“
在場的時氏族人,原本都是從嘉興遷出來的,可以想象,他們在嘉興並不是優秀的,所以才要出來另尋出路,這些人才幹或許不足,但闖勁還是有的,時穿擺明車馬,族中的幾位長者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站出來訓斥說:“自晉以來,中原戰亂不休,每每世家大族躲避戰禍遷移他地,能生存下去的,無一不是上下一心的家族。
我等遷居海州,是要想一個長久的謀生法,海州土地貧瘠,種糧食是指望不上殷實富足了,種葡萄釀酒,這是時汌族弟給我們指的明路,我海州時氏若是不想困死在這片貧瘠的田土上,唯有置之於死地拼死一搏,才有出頭之王。
這種時候,別的心思要不得,我們自己族人離心離德,外晦就在眼前。更況且種葡萄需要三年培育,這三年全靠時汌賢弟支援,等三年的時間熬過去了,我們將給子孫後代留下萬世富足的基業。時汌賢侄要三成收益,那是厚道了。這事就這麼定了——族中再有外心者,我闔族上下當共逐之!“
這番話倒讓時穿有點不好意思了,俗話說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時穿要價比較高,是等著還價的。畢竟這年頭智慧財產權意識並不濃烈,自己出技術出種苗,一上來要人家田地的三成收益,釀酒所得要一半,這不是對待自家人的態度。
可是這時,再上前降低要價,有有點不合適了——合著你時汌對自家人也耍心眼,討價還價的,你還知道自己姓什麼嗎?
眼珠轉了轉,時穿(族譜上稱“時汌”)笑眯眯的補充:“其實,我剛才要那些收益,也不是為我自己要的。海州時氏要想興旺,咱書香門第不能忘了讓子弟讀書——我在崔莊辦了個女學,今後我打算將收益的一部分撥出來,興辦族學讓族中子弟免費讀書。
這樣吧:葡萄酒收益的兩成我上交族中,由族中安排祭祖與賙濟族人,一成我用在族學上,剩下的兩成……銷售葡萄酒總要花成本的,我就愧領了。至於葡萄田的田產收益,我也拿出一成來開辦醫館,族人可以在醫館內免費就醫。
另外,族人釀造的葡萄酒,要想自家銷售也行——我只取一半的產量,剩下的,大家可以自主支配。以上所有的收入分成,以十年為期,十年過後,無論葡萄田還是釀酒場,全是大家自己的,我不再參與。“
族人眼睛瞥向了宗子時燦,可惜這時的時燦年紀小,說不出什麼總結髮言。故而族中長者只好出面,彼此低聲商議了幾句,稍傾,族人公推在崔莊教學的六叔上前,六叔開口說:“我在崔莊讀了些家庭經營術,十七郎所說的,大家擰成一股繩,把葡萄酒行業做大做強,倒是符合我時氏聚族而居的道理。
這幾日我也看了,十七郎手段了得,白手起家,眨眼間在海州掙下了潑天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