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素珍瞪大眼睛,跺著腳責問:“十多個女孩啊,這麼小,從此再見不到父母……年年如此發生這樣的慘事,怎麼能避而不聽,閉目不看。”
妙泰一聲不響的垂下眼淚。
蒙都頭神色尷尬,施衙內趕緊上前,用身體隔開褚姑娘,寬厚的說:“妙泰師姑如果早早揭發出這件事來,恐怕也活不到今天,這桃花觀地處深山,人跡罕至……”
褚姑娘瞪大兩眼,不甘心的繼續說:“十多個女孩,怎能事不關己……”
施衙內趕緊遮掩:“好了好了,誰是誰非的問題不要爭了,我看環娘急著想出去,你領她出去,把環娘交給時大郎照顧。”
環娘就是那位最小的女孩,她記不清自己姓什麼,也說不出自己來自何方,柺子的賬本上也沒記錄她的存在,彷彿她根本不該存在。
褚素珍咬了咬嘴,默默領著環娘走出殿門來到院中。大院裡正竊竊私語的時穿與黃娥,見到褚姑娘的身影出現,立刻停止了交談,黃娥隨手將拖不動的包裹扔在地上,衝環娘張開看手:“小妹妹,快過來,屋裡悶得慌吧?”
環娘邁動小腿跑過去,仰起臉來詢問黃娥:“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吃飯?我餓了。”
褚素珍一聽這話,原本打算順嘴跟時穿抱怨幾句人心涼薄,此時也將原來的話遺忘,她牽起小姑娘的手向院外走:“桃花林中還有我們扔下的食物,我去給你收拾一點。”
沒走兩步,褚姑娘又停住腳步,發愁的說:“那桃花林裡,我們丟下的食物都是些冷食,你這小小的身體,似乎應該吃點熱的湯水。”
褚素珍這一停步,環娘趕緊用手捂住嘴,膽怯的看著前者,小心的表白:“姐姐,我不抱怨,你別打我。”
這句話讓褚素珍禁不住流下淚來,旁邊的時穿用手中的槍桿狠狠的跺了一下,粗聲粗氣的說:“從今往後,誰敢打你,先問問哥的拳頭再說。”
環娘眼中淚花轉動,褚素珍不禁默默垂淚。黃娥趕緊牽起環孃的手,迫不及待的對時穿說:“哥哥,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喲。”
時穿瞪大眼:“啊!這個……”
黃娥也不追究,趕緊轉身安慰環娘:“環娘別怕,有哥哥保護,今後沒人敢欺負我們……走,我們找一間廚房,生火做飯。”
時穿用長槍一挑兩個包裹,將兩個分贓的來的包裹串在槍桿上,而後將槍桿輕鬆地甩向肩膀,怒氣衝衝的說:“走,找廚房去,誰敢攔阻,一律打扁。”
剛才還在鬱悶的褚素珍頓時咯咯笑了:“你果然腦子被打壞了,說話的遣詞造句都跟常人不一樣。”
對於這話兒,時穿假裝沒聽到,他埋頭領著三個女人走出正殿所在的院落。待在院口守護的家丁們早已聽到了時穿的話,迎著時穿,手一指不遠處:“大郎,那是觀裡的廚房,我們有夥計正在灶上燒熱水。”
廚房裡燒的不是柴草,居然是黑色的煤炭。
這間廚房很大,七八個灶臺,有兩個灶臺正用著,灶上燒著開水。負責燒火的家丁見到時穿過來,帶著看笑話的心理問:“大郎,要幫忙嗎……那你可要稍等會,等我把這鍋水燒完就幫你們生火。”
時穿沒說話,褚姑娘為難的看了看灶臺,扭過頭去,小聲問黃娥:“你會什麼?”
黃娥微微一笑:“我……廚房的活兒,我可什麼也不會。”
環娘插嘴:“環娘不吃閒飯,我會生火,俺娘做飯的時候都是我來燒火。”
時穿打量著廚房內的物品,回答:“生火最簡單,我看到牆角有引火的柴草,你們生火,我來尋找食物。”
轉一圈回來,時穿發覺三個女人臉上已摸得跟大花貓似的,黑一道白一道全是手指印,環娘扮相還好一點,褚素珍正在吮指頭,一見時穿出來,馬上把指頭從嘴裡拿出來,遞到時穿面前,帶著哭腔說:“瞧,我的手被紮了,這柴草好硬啊。”
褚姑娘的話裡竟然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這語態毫不矯揉造作,彷彿理所當然。她話裡的嬌媚讓時穿愣住了,他忍不住也想把那根指頭送到嘴裡吸吮一番,但他一伸手,褚素珍又把指頭塞到自己嘴裡。
紅紅的嘴唇,白嫩的手指,加上那股撒嬌的神態,讓時穿充滿保護慾望。此時此刻他只想用那句詩形容:“嬌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懷。最是分攜時候,歸來懶傍妝臺……”
正發愣,褚素珍含著指頭,含含糊糊的問:“你出去半天,可找見了什麼,打算做點什麼吃的?”
時穿借低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