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以為自己就要送命了,是光明神殿的聖女突然出現,懲罰了胡說八道的人,同時救了自己一命。
可是這一次,榮慧卿下意識看了看門外的天空。
晴空萬里,沒有迦陵頻伽拉著的輕紗步輦在天空飄行……
她的運氣,果然是在那一夜,就都用盡了嗎?
辰叔?辰叔呢?你在哪裡?
可是現在的情形不容她繼續想下去。
張呂依已經在門主的位置上沉聲問道:“榮慧卿,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尚護法的眉毛跳了跳,轉身對著張呂依拱手道:“門主,一面之詞,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此事究竟如何,因那位弟子已經自盡,真相已經不為人知。照我說,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我對榮慧卿的話更相信些,你們呢?”他看向場上的幾個金丹修士。
這些修士都緩緩點頭,“確實是各執一詞。那位弟子如若不死,還能有法子分辨誰在說真話,誰在說假話。可是他一死,這件事確實就變成無頭公案了。”
張呂依沒想到安排好的這場天衣無縫的戲,硬生生被幾個老頭子給扭了過來,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一隻玉白的手攥緊了拳頭,沉聲道:“那好,就算護山大陣不是她弄壞的,那她親自把妖獸引到我爹的洞府門前,是不能否認的吧?”
榮慧卿沒想到龍虎門的金丹修士居然願意站到她一邊,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運氣,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又一個弟子從後面走了上來,對場上眾人行禮道:“啟稟門主,妖獸夜襲的晚上,確實是榮慧卿親自領了妖獸到老門主的洞府前面。弟子親眼所見。”
尚護法一聽,連忙取出張定身符扔到那弟子身上,將他定住,同時大聲嚷嚷道:“他孃的沒完沒了是吧?這還一波又一波!——你們想要這小姑娘去死就直說,何必整出這麼多牛唇不對馬嘴的事兒,連我老尚都替你們捉急!”
這是謹防這個弟子又和上一個一樣,來個當場自殺。
剛才他護了榮慧卿一次,這第二次能不能護住,他可不敢打包票了。
張呂依對尚護法倚老賣老的行徑十分氣憤,從門主交椅上唰地一聲站起來,厲聲道:“尚護法,請自重!”然後用手指著榮慧卿道:“說我們耍手段侮蔑她,她配嗎?——就是您老剛才說的,她不過是個練氣期的小弟子,若不是因為看在她是龍虎門弟子的份上,我們哪裡需要這樣大費周折地展示各種證據?還不直接將她殺了算了?”
孟林真輕輕哼了一聲,從後面走了上來,對張呂依拱手道:“門主莫急。我來的時候,師父特意囑咐過,能幫的地方就要幫。至於這件事,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還原當時的情形。”
張呂依大喜。她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孟林真說這句話了,忙道:“請孟師兄施展手段,讓我們大開眼界。”
孟林真輕笑一聲,走到剛才被尚護法施了定身符的弟子身邊,問他道:“妖獸夜襲那天,你真的是親眼看見榮慧卿領著妖獸去你們老門主的洞府?”
那弟子被定身了,連點頭都不能,不由大急。
孟林真笑道:“忘了你被定身了。這樣吧。如果是,你就眨三下眼睛。”
那弟子忙眨了三下,然後就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再眨一下。
“好。你先閉上眼睛,回想當夜的情形,要從頭開始,每個細節都不要放過。”孟林真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乾坤袋裡拿出一面橢圓形的菱花鏡,鏡面不大,周身雕刻著古樸的藻葉紋,下面還有個紅木底座。就是一般閨閣裡面的梳妝鏡一樣的大小。
孟林真摩索著這面鏡子,語氣裡充滿憐惜和愛意,“此鏡名琅繯,以心頭血作引,可以往事重現。”說著,右手半舉琅繯寶鏡,左手伸出,寒光一閃,手掌裡夾著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往那被定身的弟子胸口劃去。
匕首上沾了那弟子的心頭血,一滴滴滴到琅繯寶鏡的鏡面之上。
“庚申年,丁酉月,甲子日,辛亥時,妖獸夜襲龍虎門。——現出!”孟林真雙手猛地高舉琅繯寶鏡,對準了門主正殿大廳正中間上方空曠的地方。
************************************
一更送到。二更下午兩點。求粉紅票和推薦票啊。O(n_n)O
感謝qiongjiu、風蕭蕭兮夜漫漫、see_an、霜凍、魔界冰月、zhuxyhh01、oo醉☆奕採昨天打賞的小惡魔。感謝幽諾oO昨天打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