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了一親,提醒她道:“別盡掛著看陽光,你不是要觀察這裡的陣法嗎?”
榮慧卿定了定神,看向腳底的大地。
昆吾山山脈連綿萬里,廣袤非常,主峰高聳入雲,完全看不到盡頭。東西兩座山略微矮一些,但是厚重綿延。從空中往下看,就是一個巨大的“山”字型山脈。
他們在東面的山峰上空,對面西面還有一個山峰。
從地形上看,如果要在這整座昆吾山佈置陣法,最虛弱的地方,應該是中間那座高山的山頂。但是那個地方,又是青雲宗的內宗門所在地,所以最虛弱的地方,又成了最強大的地方,彌補了陣法的這個缺憾。
榮慧卿一邊看,一邊點頭讚道:“這個陣法真真算是不錯了,有葫蘆街陣法三分之一的神韻。”
羅辰的眉毛揚了起來,“葫蘆街那麼厲害?”
榮慧卿笑盈盈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再厲害,也被我堪破了。——那陣法是我修復的,精密程度簡直是難以想象,多虧了他們地底下有一個先天葫蘆,不然任何東西都支撐不起那樣龐大的能量需求。”
羅辰有些不明白,不過也不想明白。——葫蘆街跟他沒有關係。
他們倆在空中沒有飛行多久,就遇到青雲宗巡山的弟子踩著飛劍過來阻攔,“請兩位速速離去。昆吾山的雲空只有青雲宗的弟子可以飛行。外人一律不許。若不聽從,後果自負!”
榮慧卿耐心地聽了一會兒,發現並沒有懲罰措施,只是說“後果自負”,一時好奇,問道:“若是我們願意承擔後果呢?”
那青雲宗弟子鄙夷地上下打量他們一把,傲慢地道:“這後果你們承擔不起,我勸你們還是速速下去,不要仗著有些可以破陣的法寶,就在這裡放肆!——我們青雲宗的陣法。神鬼莫測,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不同。你破得了初一,破不了十五。哼!”居然認為他們是拿著臨時的可以破陣的法寶在這裡飛行。
榮慧卿笑著搖搖頭。敷衍道:“這位道友說的是,我們一會兒就下去。”說著,催動飛梭,往西面那座山峰飛過去了。
青雲宗的弟子瞪著他們飛走的方向,氣得跺腳:“好話不聽。非要摔個頭破血流才知道厲害!——你們自管去送死吧!”說著,腳踩飛劍換了個方向,回宗門報信去了。
榮慧卿他們所去的西面那座山,正是萬乾觀的人所住的那座山峰。
榮慧卿和羅辰駕著飛梭來到西面山峰,這裡的帳篷比東面山峰要多,更密。而且更整齊,一看就是門派裡面出來的訓練有素的弟子,不像東面山峰。以散修居多,大家東一個西一個,住的很分散。
“要不要下去看看?”羅辰突然問道。這裡有些東西讓他覺得很熟悉,像在召喚他一樣。
榮慧卿回頭看了羅辰一眼,“你想去咱們就下去吧。”
羅辰再一次抱緊了榮慧卿的纖腰。榮慧卿指揮著飛梭,穿雲掠霧。回到囚籠陣中,順著陣法中的縫隙逐漸下降,終於來到西面的山峰頂上。
萬乾觀的弟子剛做完早課,正三五成群地談經講道。
榮慧卿隨便掃了一眼,就看見大牛和羅巧姿面對面站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百卉百無聊賴地站在大牛身邊,滿身的慵懶之氣,凡是從她身邊走過的男修,都忍不住要拿眼角偷瞄她。她卻毫不在意的樣子,笑吟吟地跟每個人打招呼。
沒過多久,一個白麵有須的中年道長對百卉招了招手。
百卉猶豫了一下,悄悄離開大牛身邊,往那中年道士身邊走去。
榮慧卿和羅辰遠遠地站著,看見這一幕,都心下了然。
“百卉的三年禁言期已經過了吧?”榮慧卿眉頭皺了皺。她的小花的訊息快要瞞不住了,可是為何羅巧姿不再尋她的麻煩了呢?
想到那一次,自己和羅巧姿遭遇,她是那樣意氣風發,對自己設圈套,下袢子,無所不用其極,現在卻又一臉畏畏縮縮的樣子,看著大牛。真是奇怪。
榮慧卿看了一會兒,搖搖頭,對羅辰道:“這裡沒什麼奇特的地方,跟東面山峰的佈置一模一樣。”
羅辰沒有說話,只是往百卉那邊掃了一眼,傳音給榮慧卿道:“那個百卉好像在修習媚術。你感覺得到嗎?”
榮慧卿點點頭。她剛一落到西面的山峰,就嗅到那股甜香中帶有一絲羶味的味道。那是催情的味道。也是媚術的特製之一。不過榮慧卿運轉起旭日訣,很快就驅散了那股媚惑之意。旭日訣是一切邪術媚功的剋星,那股甜香味對她沒有絲毫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