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同樣達到預期的目標。
從海上指揮看,問題也不少,基本上是各打各的,打亂仗,我的通訊
又出了毛病,談不上什麼指揮了。另外,發射時距敵艦太近可能也是個問
題。魚雷下水,要走一段距離,上邊的裝置才起作用,有時太近,打上了
它也不會響。回來以後,劉建廷發了好大的火:“下次誰在三鏈以內發射
找誰算帳!”但遠了,又不一定打得上。在風浪實戰條件下,掌握好不遠
不近最佳發射距離這個度,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哪。
戰場上從來就不存在什麼“常勝將軍”,“失利”往往是比“勝利”更讓人難忘的老師。作為海軍,喝飽過海水的經歷既是一段不愉快的回憶,也是一筆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財富。與下棋一樣,吃一塹長一智,每仗戰罷,不論勝負,都能夠認真“覆盤”的將軍,大概是指揮上將“長棋”的開始。
七年之後, 張逸民終於駕駛嶄新的“180”擊沉了“永昌”號,雪了1958年落海之恥。此是後話。
10
魚雷艇隊損兵折將無功而返的同時,高速炮艇便正式擔當起戰鬥主角的重任了。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那邊魚雷艇隊打得究竟怎樣,也沒有意識到這一仗全仰仗他們的超常發揮了。
國民黨海軍又遇到了一個面孔全新的輕量級快攻手。
23時35分。緊緊跟進的3艘75噸高速炮艇發現左舷15°、約5海里處有一“江”字號, 右舷45°約6海里處有一“美”字號。為阻止敵“江”字號進入我魚雷艇戰區,爭取戰鬥提前打響以吸引右舷之敵,密切配合魚雷艇攻擊,即以左梯隊高速插入敵編隊序列,攻擊左舷之“沱江”號獵潛艦。
這是一個絕對正確的戰術動作!
問題是,魚雷艇們壓根就沒有捕捉到香嫩肥美的“美堅”號。戰場上的情勢有時竟很像“正負得負”、“負負得正”的數學公式,此刻高速炮艇隊如能以“誤”對“誤”進行處置,果斷右轉攻擊防護力相對脆弱的“美堅”號,戰鬥企圖仍有可能修得“正”果的。
23時50分。相距3000米,“沱江”以20毫米和40毫米炮進行猛烈的攔阻射。高速炮艇不予理睬, 全速前衝,至相距700米處,艇上十幾門速射37炮驟然還擊,一串串火龍流星般越過波濤,奔向“沱江”。雙方對射,比強比烈比狠比韌,料羅夜海火樹銀花金蛇狂舞,景象美麗壯觀,炮聲激盪心絃。僅兩分鐘,“沱江”戛然作啞。
越打越近, 相距300米,高速炮艇減速側身,以左舷敵向角70°-80°與敵同向同速運動、緊貼身長短射交替打。如同拳擊臺上三個小個子通力合揍一個大個子,這基本上是一場讓“沱江”喘不過氣來沒反應沒脾氣的一邊倒海戰,透過朦朧昏暗的夜幕,依稀可見“沱江”遍體鱗傷千瘡百孔。
37炮兇猛無情的射擊整整持續了15分鐘,直至艙面彈藥全部打完,火力中斷約3分鐘。 “沱江”的表現亦堪稱堅忍頑強,只見它的20炮口再次火舌閃爍,為自己唱出最後悲壯的輓歌。我558艇中彈2發,操舵員闕水金陣亡。
高速炮艇憤怒了,一俟底艙彈藥搬運補充完畢,37炮二度梅開,直打得“沱江”爆光閃閃,艙面空無一人,只餘受罰之份,再無還手之力。
“沱江”狂怒了,像一頭西班牙鬥牛場上被紅色撩撥刺激得暴躁不安欲將它的犄角頂翻一切的公牛, 先是在海面上原地打轉, 然後突向右轉,斜刺里加速衝向558、556艇,準備以小山似的龐大身軀,將兩艇撞翻。
558、556輕便靈敏,轉舵急躲,相繼與拼命的“沱江”接身而過,有驚無險,但隊形已被衝亂。
“沱江”再無良計可施,向它的編隊發出求救訊號。
9月2日0時08分。 三艘高速炮艇位於“沱江”不同方位,因擔心相互誤射,並判斷“沱江”即使不沉,也已是傷及內臟、無可救藥的危重病號了,乃停止射擊,撤出戰鬥。
回航途中,積極搶救魚雷艇落水人員。至晨8時10分,180艇16人、174艇9人全部救起。
關於“沱江”的命運,有兩種說法:一是它被“柳江”等艦拖至馬公附近海域沉沒,一是被拖回馬公因無法修復而報廢;兩者在宣傳意義上略有差異,但在對敵海軍實力統計上並無不同,東海前指情報部門毫不猶豫地將“沱江”從國民黨海軍序列中剔除,在“沱江”二字旁邊用紅筆打了一個×,並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