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的郎中給麥冬治傷就是了,諸素素卻是親力親為。
桔梗到底年紀小,不像別的下人還藏得住自己的感覺,已經抹著眼淚道:“夫人,您真好。”
諸素素愕然,“好?我怎麼好了?”說著又打趣道:“小桔梗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大大的賞封兒,你今日揮舞著門閂的氣勢真是強大,夫人我和小夥伴都看呆了……”
屋裡的下人嘩地一聲笑起來,剛才的緊張肅殺一掃而空。
“夫人!”桔梗跺了跺腳,她這個年紀最是敏感,最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耳聽到這些人笑起來,她下意識以為都是在笑話她,捂著臉又跑了出去。
諸素素在後面叫道:“別跑遠了,就在門口待著。外面危險!”
“知道了!”外面遠遠地傳來桔梗悶悶的聲音。
“夫人,桔梗年紀小,您別怪她。”銀翹也是諸素素的大丫鬟,帶著兩個婆子過來把疼得滿頭大汗的麥冬抬出去。
薄荷、麥冬、銀翹和甘草,是諸素素身邊四個一等丫鬟。
諸素素笑了笑,“我知道的。”又重重點頭,“我都知道,你們都是好的。柱國侯夫人有眼光,給我挑了一群好的陪房。”
管事的婆子已經帶著一群人打掃屋子。
那被推倒的屏風因浸了熱水,有些褪色,不太好放到新房。
四個婆子抬著屏風出去,到後面的庫房又換了一架屏風過來。
地上的波斯地毯當然也被糟蹋得不成樣子,卻沒有換的。因為這是國公府預備的,安子常是昭穆九姓之一的安家,從安西搬遷過來的,跟西域的聯絡還是非常緊密。這屋子裡的波斯掛毯和地毯,就是西域那邊的人給安子常送的新婚賀禮。
諸素素來到牆角給薄荷診脈。
薄荷剛才被一個黑衣婆子一腳踹暈了,倒在牆腳,這會子才悠悠地醒過來。
“夫人,您沒事吧?那行刺的婆子抓到沒有?”薄荷氣息不穩地問道。
諸素素一邊給薄荷診脈,一邊道:“我沒事。那兩個婆子逃了一個,抓了一個,公爺去外面料理去了。”
薄荷鬆一口氣,又問道:“麥冬呢?夫人,麥冬怎樣了?”她記得麥冬被那婆子往肚子上捅了一刀,大概是活不了了。
沒成想諸素素卻告訴她:“麥冬受了傷,不過救治及時,不會有事的。已經抬到旁邊的耳房去了,今晚她可能要發燒,要有人一直看著她。”
薄荷忙道:“奴婢可以看著麥冬。”
幾個大丫鬟中,薄荷和麥冬最好,銀翹跟甘草一路,雖然不是彼此敵對的關係,但是還是分了遠近親疏。
諸素素也是知道的,就道:“你別操心了。你和麥冬都受了傷,讓銀翹和甘草照顧你們吧。我這邊沒事,讓桔梗帶著幾個二等丫鬟伺候,直到你們傷好了,再回上房。”
薄荷有些擔心:“桔梗年紀小,別的丫鬟還沒有仔細教過……”都是才買了幾個月的丫鬟,除了她們這些大丫鬟,剩下的都是著三不著倆,擔心諸素素使得不順心。
“這你就別管了,安心養病要緊。小丫鬟要是不懂事,還有媽媽們教導她們呢。再則你們也要趕快好起來,知道我沒有人使喚,就不要糟蹋自己的身子。”諸素素勸著薄荷,又扳著她的後腦勺瞧了瞧,用手往她頭髮裡細細地摸索,看看有沒有暗傷。
“還好,你的傷不重,在床上養兩天,頭不暈就可以下地幹活了。——你快好起來,我房裡可全靠你了。”諸素素笑著起身,又叫了兩個婆子過來,將薄荷抬走。
甘草忙跟著過去幫著銀翹在耳房安置薄荷和麥冬。
安國公府的屋子,跟柱國侯府差不多大,不過整體面積要小一些,不比柱國侯府裡面有山有水。
正院上房七間大屋,兩邊各帶四個耳房。光每個耳房都比她們以前在柱國侯府百草堂裡面住的廂房要大。
已經排好兩個大丫鬟一間耳房,平時當值的時候住。另外兩間耳房收拾成茶水間和起居室,讓別的丫鬟婆子當值的時候可以歇息。
因薄荷和麥冬有傷,銀翹和甘草就暫時都歇在薄荷和麥冬的耳房裡,幫著照看她們。
到底人多好辦事,很快就把剛才弄得一團糟的內室打掃乾淨。
除了地毯暫時沒換,別的都換了新的。
諸素素忙了一晚上,又累又驚,現在安靜下來,發現連手都在發抖,就命人給她上了一杯清心茶,再去燒一桶熱水過來。
“記好了,你們要親自看著燒,別讓別的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