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仗打下來,如果不能打贏,太子多丟面子。——咱們侯爺可是太子的人……”
兩人說著話,眼角的餘光卻見一個高大的人影從船下魚躍而上,站到他們面前,正是蕭士及回來了。
齊郡王走了一個月,蕭士及整個人都變了樣兒,臉上總是鬍子拉碴,眉更黑,眼更深,膚色已經接近金棕色,頭上戴著齊眉的鐵盔,身上鐵甲儼然,一站到船甲板上,甚至將船身壓得往下沉了沉。——可見他一身的鐵甲有多重。
“將軍!”兩個親兵一起給他行禮。
蕭士及淡淡點頭,往前走了兩步,卻在門口停住腳步,皺眉道:“裡面是誰?”
兩個親兵一愣,繼而聽到從艙裡傳來的有節奏的鼾聲。
一個親兵笑著道:“那是太子派來的特使。”
“太子?”蕭士及的眉頭擰得更緊,“太子做什麼派人來?我怎麼事先不知情?”
另一個親兵將太子的令符送上。
蕭士及接過來仔細瞧了瞧。確定是太子的令符無誤,才掀開簾子進去。
一進去,就看見一個年輕男子四仰八叉睡在他的竹榻上,將他竹榻上枕頭和狼皮褥子掀得亂七八糟。
蕭士及看著他有些眼熟。走近了瞧,才想起來這人好像是穆侯府的大公子,也就是穆夜來的大哥,如今穆侯府的世子。
他來做什麼?還拿著太子的令符?
蕭士及一下子就想到會不會跟穆夜來有關。據他所知,穆夜來手裡也有太子的令符,是太子妃為她從太子那裡弄的。
蕭士及眉頭微蹙,道:“把他送到客艙。以後我不在,不要領人進我的船艙睡覺。”
兩個親兵委屈地應了。他們也不是故意把穆侯大公子領到這裡來睡覺的。他們本來是讓穆侯大公子在這裡等一等,結果這位大少爺吃飽喝足洗白白之後,就自來熟地在人家床上睡著了。還真是心寬……
蕭士及從船艙裡面退出來。看著兩個親兵進去。將穆侯大公子抬出來,往客艙行去。
這位大公子似乎累得狠了,就這樣被人抬走了。都還在呼呼大睡。
蕭士及露出一絲微笑,進到自己艙裡,隨便洗了洗,也倒下睡著了。
一夜睡到天亮,早上醒來的時候,還有些累得睜不開眼睛。
不過穆侯大公子倒是早早地醒了,笑嘻嘻地過來要見蕭士及。
蕭士及的親兵當然擋著他,不讓他進來。
穆侯大公子沒當回事,直接扯著嗓子喊起來,“柱國侯。我代我妹子看你來了……”
蕭士及慢慢地從榻上坐起來,甩了甩頭,冷冷地道:“在主將門前喧譁,該當何罪?!”
外面的親兵領命,拿塊破布將穆侯大公子的嘴堵上,然後將他綁在船首的桅杆上。
懸在桅杆上,一低頭,腳下就是深深的江水,穆侯大公子驚嚇之下尿了褲子……
“沒出息的東西……”兩個親兵很是不屑,忙站到上風口的地方。
蕭士及起身了,在裡面叫了一聲 。
親兵趕緊給他端了洗臉水過來,又送來早食。
蕭士及梳洗之後,慢慢吃了早食,才淡淡地道:“把他放下來吧。”
一個親兵出去解開繩子,將穆侯大公子放了下來。
穆侯大公子這才知道厲害,對那親兵諂媚地笑了笑,縮手縮腳跟著他進船艙裡去了。
蕭士及端坐在書案之後,看著他淡淡點頭,問道:“可是太子派你來的?”
穆侯大公子連忙搖頭,“不是!當然不是!”
蕭士及的臉色沉了下來。
兩個親兵見狀,忙退了出去,順手將船艙門帶上。
穆侯大公子這才定睛看了蕭士及一眼,發現他整個人顯得更加彪悍陰鬱,但是臉上也憔悴許多,眼裡都是紅血絲,想是累得……
穆侯大公子忙道:“是這樣的,我三妹很是想你,再加上我家又出了點兒事情,所以她囑我過來給你送封信,免得你惦記。”
蕭士及低下頭,看著自己面前的書本,聲音沙啞地道:“你們的家事,如何要讓我這個外人知曉?你還是回去吧。這裡不是你能待的。”
居然看都不想看,一口回絕了穆侯大公子的提議。
穆侯大公子一下子愣住了。他想過很多情況,就是沒有想過蕭士及會一口回絕這個狀況。——不會這麼絕情吧?
“柱國侯,是這樣的,我三妹現在真的很慘啊。你幾個月前在長安還跟她出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