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撂開簾子走了進來。
杜恆霜看著諸素素笑道:“本來是乏的,你來了就不乏了。”
諸素素笑著點頭,“我成了你解悶兒的。真是我的好霜兒……”
兩人一通取笑,才坐下吃茶。
杜恆霜歪靠在炕上的大迎枕上,身上蓋著一床厚厚的狼皮褥子。
諸素素見杜恆霜面色有些發青,皺了皺眉,過去摸了摸杜恆霜的腕脈,沉吟道:“你還真有些乏了。看樣子,你最近有些勞心啊。——怎麼啦?又有心事?”
杜恆霜向來是個使力不使心的人,這一次好像正相反。
杜恆霜笑著搖頭,有些自嘲地道:“我能有什麼心事?如今事事順遂,哪有不順心?我要說不順心,天也不容我。”說著話,小白從杜恆霜蓋著的狼皮褥子裡鑽出來,輕輕舔了舔杜恆霜的手掌心。
諸素素看了杜恆霜一眼,低頭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我聽了外面的話,本來是不信的。但是看你的樣子,我又不得不信了。”
“什麼話?”杜恆霜頓時坐直身子,全身都充滿警醒得氣氛。
諸素素挑了挑眉,問道:“柱國侯出征的時候,你為什麼沒去送他?可是又鬧彆扭了?”
杜恆霜愕然,“你怎會知道?”那一次,她是偷偷去的,還跟呂夫人悄悄見一面。只是那時候,別的人都走了,唯一見到她的,也只有呂夫人而已。
諸素素嘆息著給杜恆霜掖了掖狼皮褥子,“我那醫館,什麼閒話聽不到?其實前些天還好,並沒有聽見這種話。——自從柱國侯封檢校荊州刺史的訊息傳過來,似乎一夜間,坊間多了好多有關你們夫妻關係的傳言。”
杜恆霜眉頭一蹙,很是不虞,“誰那麼多事?”
“你別管誰多事。你只管告訴我,你去送了沒有?”諸素素正色問道。
杜恆霜沉吟半晌,緩緩道:“我去了,但是沒讓他看見我。”
諸素素的眉梢高高挑起,聲音也提高了不少,“你說什麼?!”
“我說我去了,但是沒讓他看見我。”杜恆霜撇了撇嘴,爬到炕頭的櫃子邊上,將蕭士及最後一封信取出來,給諸素素看。
諸素素一看蕭士及給杜恆霜寫的家信,忙道:“這不好吧?我怎麼能看你的私信呢?”
“我給你看的,又不是你偷看的。”杜恆霜無所謂地道。
諸素素低頭看了起來,漸漸張大嘴,抬起頭,看著杜恆霜,指著那通道:“你看,柱國侯也不高興了。我說你是何苦。就是去送他一趟而已,你賭什麼氣啊?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非要賭氣,這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嗎?”
杜恆霜無奈地搖頭道:“素素,沒想到你也這麼說。看來我以前做人真是太失敗了。為人做了九十九件事,最後一件沒有做到,就在所有人眼裡成了犯錯的一方。”說著,苦笑著低頭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不懂事的人?”
諸素素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旁觀者。你要知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嘛……”
“你只是這樣覺得,是吧?”杜恆霜抬頭笑了笑,笑容裡有種說不出的蒼涼,“他竟然和你們這些旁觀者一樣。我就一次沒如他的意,沒有聽他的話去送他,他就對我咄咄逼人。指不定在他心裡,早就一再把我跟那個賤人比來比去。啊呸!我為什麼讓他把我跟別的女人比?我從來沒有把他跟別的男人比過?!——他不覺得他做錯了,反過來指責我。我也是個人,我有自己的情緒和想法,他有顧及過我嗎?”
“那不是讓你好好跟他說嗎,多大的事兒,你們感情這麼好,怎會說不通呢?”諸素素訕訕地道,但是看杜恆霜的神情,她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只好趕緊閉嘴。
杜恆霜果然有些動怒,沉聲道:“你怎知我沒有跟他說過我的想法?”頓了頓,又啞著嗓子道:“我不知跟他說過多少次。撒嬌的、正經的、發脾氣的,哪種都試過。他總是當面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就為了他所謂的‘大事’,就把答應我的話忘得一乾二淨,怎麼方便怎麼來。——素素,我不知道你和安國公是如何做夫妻的,但是對我和侯爺來說,我已經夠了,我不想再說下去。你看,”杜恆霜指著諸素素手裡的通道:“他現在竟然發展到看了別人的隻言片語,就來指責我。如果他在我面前,我肯定還是要跟他大吵一場。”
諸素素忍不住又想張嘴。
杜恆霜用手往下壓了壓,制止她沒有說出口的話,“你別勸我,我知道吵架解決不了問題。但是事到臨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