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留了。只敢問呂大人,能不能在回江陵之前和呂夫人來我家一起吃頓便飯?我有好些事情想問問呂大人,我們侯爺在江陵,也不知道是否住得慣。”
呂中望笑道:“柱國侯給了下官一個月的假期,下官可以在長安過了年再回去。柱國侯夫人想問什麼,儘管開口,下官明日就可和內子過府一敘。”
杜恆霜大喜,忙謝了又謝,目送呂中望騎著馬走了。
回到家裡,杜恆霜馬上開啟蕭士及給她寫的家信看了起來。
蕭士及一共給她寫了好幾封信,看時間是一到江陵就開始寫的。前面幾封還比較正常,都是表示對家裡人的思念,一一問候了杜恆霜、三個孩子、楊太夫人、龍香葉,還有蕭嫣然,蕭泰及,以及蕭泰及的嫡長子。
杜恆霜邊看邊嘴角微翹,可是看到最後一封信的時候,杜恆霜卻笑不起來了。
看著信裡蕭士及憤怒的指責,杜恆霜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提筆就回信,反問蕭士及,問他當初答應不再見穆夜來,他有沒有遵守諾言?男人大丈夫,無信而不立,他有沒有想過他在自己面前出爾反爾?至於他讓她閉門謝客,杜恆霜問他什麼意思?難道她連出去做客,還有在家裡招待客人的機會都沒有了?
寫完杜恆霜心裡舒服點兒了,但是重新看了一遍,又覺得無趣,就把信揉成一團,扔到熏籠裡燒掉了。
燒掉信後,杜恆霜的心情平靜下來,再次拿起信,一封封重新看,想弄明白蕭士及最後一封信的情緒,為何和前面的信差了那麼遠。
看來看去,杜恆霜逐漸品出點兒味來,特別是最後一封信,蕭士及指責她沒有“閉門謝客”,明顯就是他知道她有在家裡招待客人。——他在千里之外,是如何知道她在長安家中的事兒?
杜恆霜知道自己沒有給蕭士及寫信。她不是不想寫,而是蕭士及是去打仗,大齊就沒有家眷給正在執行任務的軍中將領寫信的規矩。——就算寫了,也寄不到。
那蕭士及是從哪裡得知她家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杜恆霜不認為朝廷那些兵部的人會盯著她家裡,把她家的事兒當軍務傳給蕭士及。——如果他們果然這麼無聊,杜恆霜一定想法去整倒幾個兵部“閒人”……
排除了兵部的人吃飽了撐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太子妃。
杜恆霜很確信,蕭士及如今既然“投靠”太子,他的行軍總管又是太子給他求來的,他跟太子之間肯定有秘密通訊渠道。鑑於太子妃惡劣的過去,杜恆霜很容易就想到太子妃藉助了太子的渠道,給蕭士及送了密信。
同時蕭士及對太子妃深惡痛絕,若是太子妃給他寫的信,他肯定不會信的。
那誰的信他才會不假思索地信了,而且怒不可遏,寫信回來質問她呢?
一個他比較相信的人,還是一個緊緊盯著柱國侯府,盯著杜恆霜一舉一動的人,同時這人還要有渠道,把信送到軍中陣前的人。
杜恆霜冷笑起來。不用多說,這個人已經呼之欲出了。
穆夜來,看來打斷你的腿,並不能讓你退縮……
杜恆霜深深後悔,沒有同時打斷她的手……
但是想來想去,杜恆霜又有些洩氣。
這女人到底是吃了什麼藥,似乎對蕭士及真的是志在必得。
杜恆霜是不想和蕭士及過了,但是,她也不想讓穆夜來揀這個便宜。
誰都能接替她的位置,就是穆夜來不可以。
杜恆霜還沒有想清楚該怎麼做,知數就滿臉欣喜地跑進來,道:“夫人,夫人,陛下有旨意!夫人快去接旨,對了,還有平哥兒,也要去接旨!”
杜恆霜很是驚訝,將剛才的事情拋之腦後,從炕上下來到鏡子前面整裝,問道:“平哥兒為什麼要去接旨?”
知數笑著道:“聽蕭大管事說,侯爺向陛下請封平哥兒為世子,陛下準了!”
杜恆霜一下子僵在那裡,過了許久,才道:“好吧,把平哥兒穿戴好,跟我一起去中堂。”
知數忙去將平哥兒從先生那裡叫過來,換了身衣裳,跟著杜恆霜去中堂接旨。
一個穿著土黃色圓領衫的內侍捧著永昌帝的聖旨,站在中堂上,大聲道:“準封上柱國、檢校荊州刺史蕭士及之嫡長子,蕭杜氏所出蕭宜平為蕭氏世子,欽此!”
杜恆霜和平哥兒一起跪謝恩典,然後起身接旨。
那內侍笑著道:“上柱國夫人,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柱國侯只襲三世,可這檢校荊州刺史一職,只要不